“笨蛋,你在開玩笑嗎?!這種情況我怎麼可能看得下去電影?”
“我知道很難,可是拜托了,小春前輩她真的很需要!”
病房裡很吵鬧。
春的意識起起伏伏,眼皮輕輕抽動,微微睜開了一點點。
她本不該在現在回歸現實的。
「觀測」魔法能夠捕捉到如此清晰完整,信息量豐富的“未來影片”,非常罕見。
那些劇情對于她以後開展任務的方向至關重要,絕不能錯過。
但是當她看到五條老師的身影消失在紅色方塊中;繁華的都市一夜之間淪為廢墟;虎杖跪地嘶啞痛哭;伏黑重傷;釘崎生死不明……
春的意識深處爆發出強烈的憤怒。
過度的負面情感與魔法本身基調不和,加之她先前開啟過邪神權能,靈魂已經落下了污染。
如果污染再加重,就可能出現意識層面的病症,相當危險。
因此夢境中的她開啟了自動防禦機制,被臨時彈回現實。
簡而言之,春就像看電影看到血壓飙升,不得不被請出門緩一緩,喘口氣。
周圍的一切像是被打上了馬賽克。
隐約看到粉色的、黑色的、橙色的腦袋在上方亂逛。
伏黑惠首先發現了病床上的異狀。
“釘崎、虎杖,别吵了,花山醒了!”
釘崎野薔薇緊張問道:“醒了?!不是說這個階段很危險嗎?我們現在是不是要趕緊叫醫生?”
虎杖悠仁激動上前,“小春,太好了,你快告訴我們,魔力補充到底應該怎麼操作?我搞不懂啊……”
少女望着一臉焦急的虎杖,顫顫巍巍的擡起了那條完好的左手。
“悠……悠仁……”
她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細微的聲音。
“我,我有話想說……”
虎杖悠仁小心握住了春擡起的手,吸了吸鼻子,忍着淚水:“嗯!前輩,你說吧。”
兩人硬生生整出一股交代臨終遺言的悲傷氛圍。
少年人們真情實感的在為她擔憂。
春的千言萬語壓在心頭,話到嘴邊卻又放棄了。
故事裡的他們有踏錯過一步嗎?
沒有。
少年人正當青春,卻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不得不去承擔超出他們年紀的責任。
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于是,春話頭一轉,虛弱道:“五、五條……”
虎杖悠仁:“五條老師好像在外面和醫生交談,我去叫他!”
他起身準備朝外走。
“等等……”
春喊回虎杖。
因為,她突然發現對五條老師也沒啥好說的。
整個咒術界的生死存亡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與人類相比,數量龐大且擁有恢複能力的咒靈方擁有絕對的天生優勢。
再加上糟糕的工作環境,以及暗戳戳謀劃千年的敵方。
五條老師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未來會糟糕到如此地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春自我叩問,最後得出了結果:
一定是這個世界的錯啊!
春的卡殼沉默,以及房間裡沉重的氛圍,讓等着她說話的三人都莫名急切起來。
釘崎野薔薇一把推開虎杖悠仁,靠近春催促道:“五條悟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伏黑惠一臉凝重,“你說吧,我們會幫你向五條老師轉述。”
春本來已經打算繼續沉睡,回歸“電影院”中去繼續追看未來。
在意識重新消弭前,腦海中突然想起事關五條老師的一條重要信息。
五條悟在未來會被名為「獄門疆」的物品封印,已知能夠解封的道具有兩個。
分别是:能解除一切術式效果的天逆鉾,和能擾亂術式的黑繩。
雖然不知道它們都是什麼道具。
但在未來,知情者明确表示,前者可能被五條悟自己封印或者損毀了,後者也在一年前被五條悟徹底銷毀。
春:……
大哥,你是一點也不給自己留後路啊!
面對将來可能會發生的危險,她明明提前得到了寶貴的應對方法,卻束手無策。
這讓春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對此,幾乎已經再度睡去的春垂死病中驚坐起,驟然用力抓住虎杖悠仁的手,發出一聲悲歎:
“五條老師,他、他真的是個……”
虎杖悠仁:“是什麼?!”
“是個……笨蛋……!”
少女的手臂無力垂下,仿佛了卻心願,安詳地閉上了雙眼。
三人面面相觑:啊這。
巧合的是,春剛一睡下,五條悟緊跟着推門而入。
他裹在眼罩下的六眼掃過病床上的春,撲捉到細微的能量波動。
于是詢問自己的學生們:“小春恢複意識了嗎?”
三人: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