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滿其實還等了幾分鐘,根據以往經驗,易滿覺得對方可能還會說些什麼,比如競賽題為什麼需要他轉給自己,或者現在這個時間發競賽資料的原因,但是最後他什麼都沒有收到。
正好,現在可是将近淩晨一點,省了半夜你來我往的客套。
易滿邊想邊把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
關燈睡覺!
此時另一邊
“小年,明天開始網課了吧,需要阿姨幾點做飯呀?”
白年的視線從聊天框挪到門口,隻能單單憑借從窗外透過的月光知道家裡阿姨的大概位置。
此時他坐的地方離落地窗很近,因為沒有開燈的緣故,大部分身影陷入黑夜中,但仍能通過門縫透進來的燈光以及窗外的月光隐約描繪出少年筆挺修長的身形。
落地窗外一小段月光落在他的臉上,照見了棱角分明的臉龐。
“七點半左右。”一道低沉清冷的聲音打破這份月光贈予的甯靜。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少年高挺的鼻梁和削薄輕抿的嘴唇,那是能夠被任何人看到都來回稱贊的面孔。
可是唯獨那雙深邃烏黑的吊眼卻給人一種孤清的距離感。
“好啊”
阿姨說完剛想轉身離開,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頓住腳步。随後便聽到阿姨假裝責備的聲音:
“小年,你怎麼又不打開燈,這樣對視力不好。”
說着,阿姨便按了開關,昏暗的屋内驟然被冷白燈光照亮,白年的眼睛輕輕眯了一下,像是不适應這突然到來的光亮。
“對了,小年,太太剛才打電話說這一周她和白先生都很忙,不能回家了。”
“嗯,知道了。”
待阿姨離開後,房間又重回最初的寂靜。
坐在榻榻米上的白年關閉手機屏幕,起身走到書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開了一本看起來就很厚的練習冊……
第二天
淩晨六點的冬季,天仍然保持着傍晚時分的昏暗顔色,一輪半殘小月挂在這塊黑色幕布上,幾顆星星稀稀落落散在周圍,像是怕月亮孤單,努力擺脫困意零星冒了幾顆。
整個大地都還在夢中沉睡的二月份,唯有這些面臨高考壓力的學生早早起來,去迎接令人哈氣連天的早自習任務,同時努力睜大雙眼去克服滾滾襲來的睡意。
【?:别睡了天天,腦袋頂兒都磕到鏡頭了】
好巧不巧,陸天剛聽到安星之發的消息提示音,還沒來得及點開看就被班主任馬同正翻牌了。
“陸天,昨天晚上玩到幾點了,啊!兩分鐘不到你腦袋都點了不下三十次,你過年磕頭都沒這麼勤快吧!”
聽到這位雖為男身但對他們這群學生操着老媽子心的班主任馬媽媽的聲音之後,在一個可以看到所有學生的視頻頁面裡,隻見十多個學生慢慢的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緊接着做了一個翻頁的動作。
是某種心照不宣掩飾偷懶打盹的标準高中生行為。
而此時陸·受害人·拯救多位同伴·天卻隻能撓撓自己剛剪不久的闆寸,開始私信給班主任道歉……
等到早自習結束,便是吃早飯的時間,這會兒也是“地下黨組織隊”正熱鬧的時刻。
【?:嘿,天哥,平時在學校也沒見得你這麼大意啊,今兒咋陰溝裡翻船了】
【露天:無知小兒莫要幸災樂禍,念在你有無用提醒我之行為,便饒你一條小命】
【土豆兒:謝天哥不殺之恩(微笑)】
【芍藥:不過話說回來,咱小馬哥就沒給你啥懲罰?】
【露天:……他老人家讓我把早自習的任務晚上給他背一遍,還是閉眼!】
【小李英飛刀:害,陰招技能釋放還是得看馬哥啊】
【土豆兒:挺熱鬧啊,都邊吃邊聊呐,诶,不對啊,你們不應該說新來的嗎】
韓冶不提還好,這一提一直窺屏因為陸天被罰不好意思出來說話的女生們紛紛冒了出來。
打頭陣的是班裡一位帶頭磕顔的姐妹,在韓冶說完後,她迅速甩了一段白年今天早自習的學習錄屏。
衆人滿懷好奇的紛紛點開屏幕。
隻見視頻中的少年端坐筆直,皮膚在無美顔功能的作用下仍是肉眼可見的白皙帥氣,如同月牙般的黑長壽眉下可以看到兩排長睫毛,那雙冷淡的吊眼正安靜的看着手中的課本。
隻是投下的睫毛陰影掩蓋了淡青色眼皮。
短短五秒鐘的錄屏,卻在群裡起了不小的波動。
【卧槽,原諒我見識短淺,這哥們的顔值是真實存在嗎?】
【本人表示第億次想坐下來和女娲娘娘喝口茶】
【我敲,姐妹們,我咋有種他馬上會成為我男朋友的錯覺】
【喂喂,上面這位姐妹,沒錯,這就是你的錯覺】
【哇哦!咱班又來了位帥哥,啊啊啊啊,這是顔狗的盛宴好嘛!】
像是印照剛才說話人的想法,緊接着就有學生甩了張白年和易滿低頭看書的拼圖。
兩個帥哥同框的畫面,可想而知後面的激烈對話……
而此時處于當事人的兩位:
白年手拿着銀色湯勺,骨節分明的手指淺淺倒映在上面,他正慢條斯理的在碗中盛阿姨煮的雞絲粥……
而易滿則臉朝下趴在床上,将手壓在額頭處,趁着這個吃早飯的時間段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