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甚好,烈日暖陽,萬裡無雲,隻有一陣細微的風拂過,撓癢似的。
可這日光照在鐘離瑤臉上,無異于針紮一樣疼,一旁的绮玉即便口不能言,也仍在奮力的掙紮,兩個大男人都快按不住她了。
鐘離瑤看的心疼,眼中噙着淚,咬牙威脅:“你是皇親國戚,可我也是,我若死在這,你真能逃得了幹系嗎?”
“誰說我要殺你了?”段之武終于緩過來一口氣,捂着下.體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反手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口中啐道,“小賤人!膽子倒是不小。”
這一掌用盡了力氣,打的鐘離瑤腦子發懵,牙齒磕到口腔内壁的肉,舌頭彌漫上一股鐵鏽味,倒讓她更清醒。
“段哥段哥!”另一位身着綠袍的公子小跑過來阻攔,不懷好意的提議,“這麼好一張臉,毀了實在可惜,不如……”
他欲言又止,但與他臭味相投的人,自然明白這未言之意,眸子驟然亮了。
幾人看向段之武,征求他的意見,看的他也跟着心旌蕩漾,一把捏住了鐘離瑤的下巴,居高臨下的譏諷道:“你親娘是外室,如今讓你也做個外室,倒是合适的很。”
他并看不上她,但當其他人對她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男人的占有欲讓他想要宣示主權,如同拿捏玩物一般定下她的生死。
鐘離瑤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視線,猝然笑了,說話毫不遮掩,像是發現了極為好玩的事情,“你想要睡我啊?”
她唇角浸血,面上赫然一個青紫的巴掌印,卻笑的極為開懷,平添詭異。
“可以啊。”少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巧笑答應,溫柔的吐出後半句話,“隻是強擄重臣之女,不知是聖上先收到消息呢?還是皇後娘娘先收到消息?”
段之武驟然加力,捏的她骨駭生疼,“區區賤民,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
明明痛的入骨,可感受到他的氣急敗壞,鐘離瑤反而更開心,“你是在為楚汐出頭嗎?那你知不知道,她此刻是在做什麼?”
她眼神一偏,意有所指的笑道:“記得我們方才過來的那條路嗎?敢不敢去看一看她是同誰在一起?”
聞言,段之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猝不及防的擡起一腳踹上她的腹部,怒呵一聲:“閉嘴!”
他的反應,顯然是清清楚楚。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鐘離瑤痛的弓着身子,卻哈哈大笑起來。
“我是個命賤的,便是今日死在這,拉上你們陪葬,也不虧了,隻是——”她費力的擡起頭來,“段公子這麼做是否值得?諸位助纣為虐是否值得?”
這話說完,段之武表情精彩紛呈,其他幾人的臉上更是顯露出了猶豫,特别是那位綠袍公子,已經挪開兩步,想要跑路。
鐘離瑤微微松了口氣,再堅持一下,哥哥答應過她,今日會過來,那就一定會過來,他守信,從來沒有食過言。
她隻要再拖延一陣兒,他定然會來的……
“這樣豔麗的一張臉,便宜給那郭時澤,當真是可惜。”段之武陰沉着臉,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反正現在放了你也不能息事甯人了,倒不如……”
他眼神一暗,餘光瞥了眼綠袍公子,半是威脅半是引誘的道:“現在跑可晚了,在這守着,一會兒讓你們也來享受享受,她想在長安活下去,就不敢将此事吐出去半個字!”
綠袍公子眼咕噜一轉,立馬跑了回來,讨好的笑道:“段哥說笑了,弟弟隻是腳麻了,走兩步散散麻勁兒。”
段之武沒跟他計較,微擡下巴示意抓着鐘離瑤的那人松手,單手将她提了起來,眼神帶着令人惡心的侵略性,“小賤人,我得不到她,還收拾不了你嗎?”
他愛楚汐,他也知道,楚汐并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