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慘叫聲響徹後.庭,驚起鳥雀聲,那綠袍公子一見這架勢,心知已經鬧大,也不去管他了,轉身就想跑。
齊景垣來得急,手裡也沒個趁手的家夥,脫了靴子照臉就丢了上去,同時怒喝道:“再跑半步小爺打斷你的腿!”
綠袍公子緊急刹車,頭一低,轉身跌跪下來,又懼又悔的哭求道:“世子殿下饒命!”
齊景垣沒空再搭理他,踹了一腳哀嚎的男人,對方顯然也認識他,趕忙咬緊牙閉上了嘴,不敢再發出聲音來擾人。
“夭夭!”他解決完人,疾跑過來到鐘離瑤身邊,小心扶着她摟進自己懷裡,焦急喚道,“夭夭,醒醒,别睡!”
鐘離瑤意識昏沉,卻還沒暈過去,她咬了咬舌尖,痛意讓她保持了幾分清醒,“世子殿下,又是您啊……”
“是我,是我。”齊景垣顫聲喃喃,“是我來晚了,别睡,蠻蠻……”
話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模糊,鐘離瑤沒聽清,下意識的追問:“你叫我什麼?”
齊景垣閉了閉眼,壓下自己不該有的情緒,故作疑惑的說:“夭夭啊,我聽你家裡人都這麼叫,表妹不許嗎?”
他強顔歡笑,這種時候竟也與她開了個玩笑,當真是比哭還難看。
鐘離瑤眨了眨眼,沒應這話,實在是小名過于親密,她不好說拒絕,也不能輕易答應。
不過眼下更親密的……
她再次咬了一口舌尖,逼迫自己恢複清醒。
“我沒事的。”她緩了一會兒,從齊景垣懷裡撤出來,隻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站起來,“不過是方才摔的有點懵。”
這幅逞強的模樣,倒是與小時候如出一轍。
齊景垣知她顧忌着男女大防,心下無奈,扶着她站穩後便主動退開兩步,語氣再不掩心疼,“他們欺負你。”
這話毫無疑問,隻是陳述,怪隻怪鐘離瑤此刻心神正亂着,沒有聽出其間壓抑的憤怒。
“沒有!”她矢口否認,繼而低下頭,小聲解釋,“沒有得逞。”
這個世道,女子清白極為重要,何況她如今還身在世族,今日之事絕不能傳出去。
一樁國公府的婚約,不要也罷,還不值得她玉石俱焚。
齊景垣目含心痛,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與她解釋:“我指的不隻有這一樣,你能夠保護自己,這再好不過了。”
他怔怔的望着她,語氣溫柔,像是怕吓到她,眉目裡流露出的那股複雜的心疼,竟叫人看不真切,鐘離瑤一時恍然。
“我們……”她不知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問了句,“以前見過嗎?”
齊景垣一怔,像是沒有料到她會有此一問。
鐘離瑤反應過來,這話略有歧義,今日的确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便又默默補了一句:“我是說在百寶閣之前。”
聞言,齊景垣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僵硬的低下頭來,語氣晦澀,“應是沒見過吧,否則,表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提的問題,又被他反問了一嘴,不論是答法還是神情都十分奇怪。
可鐘離瑤仔細想來,确然毫無印象,他們肯定是沒有見過的,不然像他這樣的臉很難會被人遺忘。
她無奈的抽離重心,“世子這稱呼怎麼一會兒一變?”
相比之下,這一問好回答多了。
齊景垣重新擡起頭來,揚了揚眉,終于恢複意氣風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