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呗。
鐘離瑤理虧,沒敢吭聲,隻默默摟緊了他的脖子。
成弗居微微仰了仰頭,“哥哥要喘不過來氣了。”
鐘離瑤一驚,立馬撒手,乖乖的摟着他趴好,“我不是故意的。”
“做甚緊張?”成弗居滿是無奈,“誰怪你了?”
“這種小事哥哥自然不會責怪,可……”鐘離瑤垂着眸,小心翼翼的問,“今日的事,我有很大責任,哥哥也不會怪我嗎?”
成弗居沒有急着回答“怪”或“不怪”,而是先偏過頭,放柔聲音問了一句:“那你能告訴哥哥,今日裡面都發生了什麼嗎?”
聞言,鐘離瑤有些猶豫。
告訴他嗎?她今日在裡面,可是十分兇殘的,而且為了自保用了下三濫的招式,是聽了都會污了他耳目的手段。
他們終究,是天上地下的兩種人。
持久的沉默,便已經宣告了她的答案。
成弗居輕聲歎了口氣,他家的小妹啊,打不得、罵不得,說上兩句,就要開始掉眼淚,偏還氣性大的很,惱了就不肯理人。
他确然不喜歡講道理,但除了這個法子,她也不肯好好面對他,與他認真講話。
“夭夭長大了,想要有秘密,哥哥不是一定要刨根究底。”他重複着那唯一的期望,“隻是萬望,珍重自身。”
“我隻是……”鐘離瑤咬了咬唇,依然十分糾結,“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語氣裡潛藏着不自知的自卑,落寞的說:“真實的我,隻會比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更加不堪。”
聞言,成弗居微微側頭,“那你可以變好嗎?”
他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老實的問了一句,鐘離瑤莫名有點不高興,相識以來,她似乎從沒在他嘴裡聽到過什麼安慰的話,不論她說什麼,是貶是誇,這個少年都隻會應和。
“怎樣算好?”她癟嘴,一一數落,“不打架、不罵人、知書達理、樂善好施嗎?”
蠻蠻是做不到,但鐘離瑤是有做到一半的,除了今日,打架罵人也都隻針對昌頤郡主個人。
至于知書達理、樂善好施,表面上她怎麼就不是了?
世人罵她,也多是看不起她的出身,誰說過她性子不好?
壞哥哥,不講理!
成弗居再次歎了口氣,“為兄的話,你總是記不住。”
鐘離瑤有點懵,“什麼?”
他便算起賬來,“哥哥是不是說過,不盼着你成為怎樣的人?”
鐘離瑤一噎,點了點頭,想起他看不見,又小聲說了一句:“說過。”
“那你做到了嗎?”成弗居無奈的繼續盤問,“夭夭,你如今開心嗎?有試過相信哥哥嗎?”
鐘離瑤腦袋一縮,徹底不吭聲了。
成弗居拿她并無辦法,讓她敞開心扉,當真是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