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他擡頭看了一眼榮顯屹有些發白的臉色,又說了句:“其實我知道,吳媽死了,屹哥心裡比誰都難過。”
“這麼多年,還是你最了解我。”榮顯屹微微松了口氣,拍了拍常雨的肩膀,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些。
“我可是你最信任的兄弟,誰還能比我更了解你。”他笑了笑,目光卻落在肩膀上,如果屹哥,能把手套摘掉,就好了。
榮顯屹拿開手掌,神色有些凝重:“吳媽口中的那個人,應該是她認識的人,否則她不會這麼笃定,那個人會放了阿七。”
常雨收回目光,回道:“我明白了,我會去查這幾天吳媽都見過什麼人。”
“嗯,再派個人去吳媽家裡守着,如果阿七回來了,就把他帶來榮府。”
“是,屹哥。”
......
翌日。
客房裡,林舒揚正雙手環抱,靠在門框上,饒有興緻地看着那邊正在剝瓜子的小孩。
說他是小孩也不太準确,因為他看起來應該也有十五歲了,最多不超過十七歲,他的名字叫狗蛋。
就是這麼個經典的名字。
榮顯屹說了,需要什麼,盡量滿足他。
所以他就指揮着狗蛋,在這裡給他剝瓜子,畢竟,狗蛋給他遞過尿桶和一碗面,算是跟他比較熟的人。
剝完一碟之後,狗蛋拍了拍手,目光不善地看過來,“瓜子剝好了,你還有什麼需要?”
林舒揚低着頭看他,發現他隻到自己肩膀的位置,“狗蛋,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榮顯屹這個家夥,該不會是雇的童工吧!
“你管我多大,沒事我走了。”狗蛋仰着頭,氣勢卻不輸。
林舒揚慢慢說道:“你們榮少可是說了,需要什麼,盡量滿足我,現在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實年齡,你說不說?”
“我,我下個月就滿十七了。”
果然,一提到榮顯屹,他就很聽話。
十七歲啊,這個年紀的小夥要是放在現代,應該是在念高中才對。
看着狗蛋那副倔強的臉龐,林舒揚忍不住說教起來:“你小小年紀幹點什麼不好,幹嘛非要跟着那個冷血動物榮顯屹,幹這些打打殺殺的行當,他逼你了?”
誰知狗蛋眼睛一瞪,表情兇狠:“不準你這麼說榮少,我告訴你,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你這麼說他,我,我饒不了你!”
“真懷疑他是給你洗腦了。”林舒揚嘀咕了一句。
狗蛋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說:“那天晚上要不是屹哥說讓我給你蓋上衣服,你早就凍死了。”
林舒揚一頓,反應過來,狗蛋說的應該是在山腳下的那天晚上,他醒來的時候身上的确蓋着自己的大衣。
“原來是你給我蓋的……”
狗蛋頭一揚,頗為傲嬌:“昂!”
提起那天的事情,他就來氣,“那天要不是你們把我打暈,我至于在荒郊野外睡一夜嗎?當時一醒來我就發燒了,而且整整燒了四天才好啊!”
一口氣發洩完,才覺得心裡舒服了點。
“看來那天晚上的事,你怨氣很大。”一陣腳步聲傳來,林舒揚轉頭就看見榮顯屹那張冷峻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