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陳子骞也是如此,他對生活失去了希望,整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再也沒出過陳府大門,而且這一關,就是七年。
這七年裡,陳府老爺子陳之宏,花重金請了許多醫生來治療,中醫西醫都試了個遍,結果都是無功而返,沒有人能打開陳子骞的心結。
漸漸地,也就沒有人敢自告奮勇,要來給陳子骞治病了。
所以,開門的人聽說他要來給陳子骞治病,才會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過了大約半小時,陳府的管家才姗姗來遲。
林舒揚見到向福的瞬間,便愣住了。
這不是在火車上,他救的那位老先生身邊的管家嗎?
難怪當時覺得那個管家說話聲音”有些尖細。
這可真是巧了,那這麼說的話,他救的那位老先生,想必就是陳之宏了。
向福見到他,也是一眼就認出來,“林大夫,您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向福在宮裡呆久了,思想固化,醫生這個比較新鮮的詞,他喊着别扭,所以才一直稱呼他林大夫的吧。
不過......一見面就說他還活着,怎麼這個時代的人,都喜歡說這句話,這難道是什麼奇怪的問候語嗎?
林舒揚微笑着點頭:“向管家不必客氣,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小,我們居然又碰上了,上次在火車上遭遇劫匪的事......你們後來沒事吧?”
他這麼問着,心裡卻在想:向福的身手那麼厲害,想必有事的應該是那夥劫匪才對。
果然,向福擺擺手:“我們倒是沒什麼事,那夥人哪是什麼劫匪呀,他們根本就是那附近軍隊裡的人,偷偷溜出來打秋風的。”
林舒揚有些不可置信:“軍隊的人?”
軍隊的人,不忙着抵抗外敵,保護一方百姓,反而變着法的欺壓和搜刮百姓。
難怪,他們搶劫了一整列火車,也沒有警務人員出現。
林舒揚覺得,他對這個時代的了解又深了一分。
向福無奈地笑笑,眼角的皺紋堆在了一起:“現如今駐蘇州的軍隊,是少将嚴仲奇,他與我們陳家頗有些淵源,所以那些人不敢對我家老爺動手。”
“原來是這樣。”
“對了林大夫,之前你在火車上的行李,被我們帶回來了,老爺說您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總有一天會再遇見。您救了老爺一命,我們順手替您保管一下行李也是理所應當,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就重逢了,老爺還真是神機妙算啊!”
他的行李,裡面還有他的藥箱,那可是他吃飯的家夥。
林舒揚一喜:“那可真是太感謝了。”
一不小心說太多,差點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林舒揚看了眼自己有些髒污的運動鞋,拿出之前準備好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被推下火車之後,我好不容易來到上海,說實話,這幾日過的有點不太容易,之所以來陳府,是因為我聽說治好孫少爺,報酬比較豐厚,所以,我......”
向福聽出他話裡的囧況,了然地笑笑:“林大夫不必苦惱,既然您是來給孫少爺治病的,那接下來就在府裡住下便是,您是老爺的救命恩人,等晚一點,我再帶您去見老爺。”
“那就多謝。”林舒揚順利留在了陳府。
隻是,他沒想到,向福這種高手,竟然是個話痨,一路上都在跟他介紹陳府的構造和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