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讓他們的犧牲白白浪費,我的君主,”老人頑固地使用了對【白晝】的尊稱,“我真誠地希望您不要走阿蘭德的自毀之路。”
“在激情之後,它本身附帶的孤獨往往最為難熬。”老人隐晦地提起了阿蘭德的舊事。
“在過去,先知不是一個自我的人,祂認為祂那個無私而美好的理想勝過一切。而阿蘭德……祂也一樣,祂和先知本該是最親密的戰友,但因為對他們實現共同理想的道路産生了巨大分歧,以至于最後彼此殘殺。”
“我記得您的好友真名叫艾德,這個發音的名字大概是和先知來自同一個國家,甚至可能是同一時代——我是指他們之間的時間差可能不會超過一個世紀。而那段時間,從公元1848到星際聯合體覆滅前一百個标準年,近乎大半的人都對某個極度相似的理想而不惜放棄生命。一般來說,時間差越小的人更容易能理解彼此……我建議您至少要做好一個心裡準備。”
白晝之主笑了笑:“你的建議倒是比什爾土溫和得多。”
“因為我也是【白晝】道途的人,我清楚人性之火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更清楚我們無法拒絕某些命定的誘惑。我和那位不忠的元帥不同。”傑洛克始終不忘提一嘴他的政敵。
“你和他倒是老冤家,傑洛克大公,到什爾土開始嶄露頭角到現在,你們都是沒有一次意見一緻的情況。”
“我和對君主和愛人不忠的人渣沒有相同意見是正常的,另外,雖然我不認可他的人品,但什爾土的軍事才能值得肯定——我想他不遜色于法斯蘭德·瑟克斯。”
“法斯蘭德是個軍事和靈能方面最頂尖的天才,他的指揮和戰鬥無愧于‘演奏家’的美稱,但我到沒想到他的兒子在戰鬥方面的才能竟然超過了他。”
“【永夜】道途的人不能按照常判斷,他們是一群偏執狂,也是一群值得敬佩的理想主義者,即使艾德蒙·唐代斯(伯爵)極力否認這一點。”
白晝之主難得幽默地調侃:“但你把什爾土和一個小輩放在一起點評,這是否也能稱之為一種輕視?”
“是的,我從來不否認我對那家夥的偏見。另外,我的君主,我想我需要提醒您,看一份文字報告所需的時間應該這麼長。”
“……我用我的化身給了艾德一個禮物。”白晝之主的神情看上去和一個陷入熱戀的小夥沒什麼區别。
“如果您能保證我不會收到艾德大公對您的投訴的話,我支持您的行為。另外,請問我什麼時候能收到您的婚禮請柬。”
奧因沃夫愣了一下,對那個有些荒謬的詞有些手足無措:“我……我認為我目前對艾德的占有欲應當是出自友情。關于在友情中的占有欲,這種現象在OO之間更加常見,但出于我對人際交往經驗的缺失,我想這是合理的判斷。”
“行,如果忽略您的解釋和我當初沒什麼區别,我選擇相信您的判斷。”傑洛克有點牙酸,他敢肯定在很久之前,他似乎也聽見過這個震撼的結論,“如果您讀過《在友情中存在的一些排外現象的解讀》,就應該知道這本書的作者最後對他的異性朋友表白了。”
“我的情況和你不一樣,傑洛克,你當時是已經和你的朋友有了一些肢體上的身體接觸。你的書寫得很有道理,也很具有理論的支持,即使對你本人出現了一些錯誤判斷,但這不是全盤否定的理由。”
“……”傑洛克陷入了沉默,“那我相信您和他純潔的友誼。”
“按照接下來的安排,或許您該盛裝出席了。那些貴族和某些野心家正恭候着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