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玄冥教屍祖到底有何意圖,不良帥還是不清楚。
在他跟張子凡一明一暗,護國安民的道路上,慣常搞出點幺蛾子的屍祖們卻都息聲,好像他們未曾出現過。
靜下心時,李星雲依然疑心降臣給他換心要付出的代價。但這事兒,問旱魃這個老實人,對方一定會撓着頭滿面愧疚到他不忍心繼續追問。想想他那年歲漸長調皮搗蛋的小娃兒,還是省省吧。
阿姐那邊,問了也跟沒問一個樣子。反倒是她每次出現都纏着雪兒,啰裡啰唆的,他可是好不容易靠跪闆子争取到上床的機會,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她來添亂了。
屍祖降臣,不突然跳出來添麻煩就是大好事了。就算他潛心發問,她肯定也會勾着頭發一臉你想知道嗎我就是不告訴你呀的得意表情。
關系最鐵的侯卿,倒是銷聲匿迹了一段時間。再出現後,他仍是慣常的樣子。
便是這慣常之行事,最讓人毛骨悚然。
握着張子凡塞給他的折子,不得不給師妹的出行提供便利的不良帥又是歎了口氣。
“屍祖,你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李星雲開口後,宮門立時大開。他為方便,早遣退宮人們。這也為屍祖的到來提供了便利,他如入無人之境。
随着屋外的冷風,飄進來一張張紅色的紙錢。它們紛紛揚揚,飄灑在宮殿之内。
一隻金繡紅靴踩上紅紙,屍祖飄然而至。
“你的功力,又有所增長了。”侯卿負手道。
李星雲眼盯着到處亂飛的紙錢,視線飄向高挑男子身後的轎子,四具屍體扛着轎子一動不動。坐在内裡的人絲毫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她自然是出不來的。
一個死人,本不應該自如活動。
但世上怎會有趕屍人無法操控的屍身——除非他不願操控。
“屍祖老兄,長途跋涉定然是累了吧。不如我安排安排——”李星雲起身,下意識地先聯絡感情。
回答他的是劈面而來的一掌。
兩人隔着書案對了一掌,接着各退幾步。
“氣血活絡,筋脈疏通,”侯卿并不覺得一見面就給對方一掌有什麼問題,畢竟他當初也毫不留情地一腳把李星雲給踹到牆上。他隻是感受着剛剛那一掌,“除了心髒,袁天罡還給你留了什麼?”
李星雲将損壞的書案踢到一邊,看着滿地的奏折表情崩潰道:“你要是隻想把把脈,直接告訴我便好。”
“李星雲,我今日沒有閑聊的心情。”侯卿語調薄涼。
“她還活着嗎?”李星雲聳聳肩,沉下表情驟然問道。
屍祖沉默不語。
“我也是醫者,讓我——”李星雲上前兩步,就被侯卿擋住。
他沒有半分打算将轎中人給外人看的意思。
“内人羞澀,李兄見諒。”
“我這裡有金線,隔三、五、一丈成嗎?不能再遠了,太遠脈象飄忽……”
然而侯卿依舊擋在轎前,神色不變。
不良帥退後趺坐,他搖頭示意外面悄然跟上來的不良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