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親我?
嘴唇上還留着柔軟的觸感,空氣中殘存着他的溫度。
一個不帶情欲,甚至不帶情感的吻。也能讓我心如擂鼓,激動到無法呼吸嗎?我便這麼喜歡他嗎?
低低吐出胸中郁氣,我解開襯衣上層的扣子,覺得有什麼被桎梏難以解脫。心在遲疑,腳卻堅定地走出。
書架上各色立牌入目,看劇時的記憶飄入眼簾。
伸出手觸碰其他角色立牌時,因為手抖将薄薄的一層亞克力推倒。如同多諾米骨牌,嘩啦啦的聲響中,立牌四落。
站在原地,木然看着地上的立牌,我的内心毫無波瀾。視線掃過一張張角色的臉,接着試圖想象他出現在我世界之後的情形。
想不出來。
因為我已經見過侯卿了。
事情發生過後,無論再怎麼翻來覆去探索當初的另一種可能,貧瘠的大腦隻會順着現實描繪。
垂下的右手,因着長時間的僵硬逐漸麻木,稍動一下便從指尖傳來麻酥酥的癢意。
我轉身離開了卧室。客廳中,侯卿盯着遊戲機屏幕看,卻不怎麼操作。他側到沙發畔,方便向外伸出兩條腿。對我的靠近,不作任何表示。
直到我跨坐在他大腿上,萬事波瀾不驚的屍祖大人詫異地揚眉瞪眼,擡頭直直看過來。
不避不躲,也不說話。我反手壓下他手中的遊戲機,雙手捧住侯卿的臉。
就像他之前親我一樣,輕輕地吻回去。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倘若屍祖不願,自會有千萬種法子推開我。他先前的靠近,便是一個信号。
我早該想到的,趕屍人侯卿灑脫磊落,并非像我之前所想的那樣重視清白大過生命。
他雖厭煩靠近麻煩的女性,但涉及性命,一時的喜好又算得了什麼。隻是屍祖的不悅,總會以各種形式表現出來。
他既未對我作出過分舉動,可見能讓他回去的方法,一定不在直接的□□關系上,起碼不在毫無感情基礎的□□上。當初的心願到底是他泡我,還是我泡他?為什麼我一點沒有關于許願内容的記憶,又是誰替我實現了心願?
思緒紛繁錯雜,也隻一瞬。
後退睜眼,我想從他身上起來,突然視線上移。侯卿将腿收回擡高,我歪着身子跌進他懷裡。
“你真奇怪。”侯卿說,他面色無波,看不出喜怒。
“一會兒大膽,一會兒畏縮。好像惜命,又不怕死。最重要的是,”他将視線凝在我眼前,“你那飄忽遊移的愛。”
“這是,到了互相交心環節嗎?”我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