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儒也帶着煉炁師和士兵趕到,他見狀況慘烈,大喊道:“大家不要動手!!!”
聖女和八相真如忙收手。
林紹賢見大儒來了,停下腳,松了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沒徹底呼出來,就感覺後頸一陣鑽心地疼,接着,兩眼開始發暈。
張一曲回頭,沖向林紹賢,大喊道:“林紹賢!!!!!!”
林紹賢還沒等張一曲撲過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姜浩也被張真人擊飛,撞在樹上,咳出一口鮮血。
張真人淬了口血沫子,回頭看向戰局,卻見林紹賢已經沒了蹤影。
林紹賢迷迷糊糊隻見感覺自己好想回到了生活的地方,周圍是高樓大廈,行人們忙于奔波,低着頭趕路,或看着手機。
林紹賢哼笑了聲,狠狠松了口氣,以為自己活了過來。
但突然間,他被某種力量拽到了一輛車内。開車的人竟然是他自己。那個開車的他正在打電話,說:“行,劉老闆,綠化這一塊就交給我您就放心吧,您也知道,我農科院畢業的……嗯,對對,我在甘肅呆過兩年,種樹這事,我熟悉。”
林紹賢覺得不對。他突然想起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馬上自己就要出車禍了。他記得三年前開發新樓盤,劉老闆招标成功,就把綠化工作交給了自己。自己的同學在青州有花卉種植園,所以自己可以低價拿綠植。他也是從做綠化開始起家的,之後才開始做開發。所以當時很興奮,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很快他就要出車禍了。
林紹賢連忙去抓駕駛座的自己,讓他改道,但駕駛座的自己根本感受不到他。
林紹賢大喊:“喂!!!!别往前走了!”
話剛說完,砰的一聲響,整個車身翻了過去。
緊接着,林紹賢就到了重症監護室。
他看到母親周盼兒哭得撕心裂肺,喊着讓醫生救救她的兒子。
醫生隻是搖頭,說:“阿姨,您兒子是熊貓血,現在還沒有同血型的人可以做心髒移植。”
母親在一夜之間白了頭。雖然他們母子二人的日子過得不如意,也沒多少錢,但母親一直是個體面的人,平日不管是穿着還是頭發都是打理得很利索,但現在,母親的頭發已經白了一半,身上也隻穿着睡衣,連拖鞋都掉了一隻。
但事情還沒有走到末路,醫生說還有救,就是制作假心髒,但這種技術還不成熟,而且價格非常昂貴。
那時候,林紹賢才畢業一年,隻接了幾個小規模的綠化,沒賺多少錢,而且工程這一塊還得自己先貼錢,所以還欠銀行一些錢。母親供他上學已經很艱難了,更别說積蓄了。
母親隻得去求娘家人。
兩個舅舅倒是大方,但他們本身就是農村人,沒多少錢。姨娘們能拿出來的也微乎其微。
母親現在隻能去求一個人,就是林偉棟。
畫面一轉,到了林偉棟家裡。
林紹賢看見母親跪在林偉棟面前。林偉棟坐在沙發上,劉秀秀坐在林偉棟身邊。
林紹賢想去扶母親起來,但此時,他隻是個觀影者。
母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連磕了三個響頭,對林偉棟說:“偉棟,算我求求你了,我以後肯定會把錢還給你~~”
劉秀秀說:“幾百萬不是小數,你能還得起麼。”
周盼兒道:“我做牛做馬都會還給你的。”
林偉棟彈了彈煙灰,問:“醫生怎麼說?”
周盼兒滿臉眼淚,似乎已經心力交瘁了,她雙手捧在身前,祈求說:“醫生說能做假心髒,就是費用問題了,偉棟……紹賢他也是你兒子啊…偉棟,我求求你了!”周盼兒說着,又磕了幾個響頭。
林偉棟看也不看周盼兒,不管周盼兒磕了幾個頭。
劉秀秀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杯茶,說:“我怎麼不記得偉棟有這個孩子,多少年沒來見過這個親爹了,現在要錢了,想起這個爹來了。”
周盼兒趕緊給劉秀秀磕頭,說:“等紹賢好了,我就帶他過來,您要打要罵都行~偉棟!!”周盼兒往前爬了爬,說:“我一輩子沒求過你,就這回,求求你行行好吧~”
劉秀秀翻了個白眼,對林偉棟說:“就算好了,也是半個廢人,也不能給你養老。”
一直在思考的林偉棟問:“醫生說,有多少存活概率了麼。”
周盼兒忙點頭,說:“10%。”
林偉棟皺了下眉頭,說:“手術費三百萬,隻有10%的幾率成功,這說明我有90%的可能性失去這三百萬,兒子還救不回來。”
“偉棟!!”周盼兒直起身子,雙眼通紅,喊道:“他是你兒子!不是做生意!”
林偉棟搖了搖頭,按滅煙頭。
周盼兒喊道:“要是林大寶出事了,你也會算這筆帳麼!!“
“你說得什麼鬼話!!”劉秀秀一腳踹在周盼兒肩膀,喊道:“滾出去!這是我家!!!”
就這樣,周盼兒被趕出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