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賢微微側頭，沒說話。

張一曲擡手用袖子擦了下鼻涕眼淚，問：“是你幹的吧？？”

林紹賢繼續搗藥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一曲說：“我對你的能量再清楚不過了，它進入過我的身體裡。”

林紹賢說：“說得這麼難聽，我都聽不下去了。”

“滾你大爺的！！”張一曲走近林紹賢，拔出法劍抵住林紹賢的腰，說：“八相真如的身體裡也有你的能量，是你幹的，對不對？？”

林紹賢轉過身，看着張一曲，說：“那又怎麼樣。”

“那姜浩呢？”張一曲吸溜下鼻涕，說到姜浩，他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得顫抖起來，“他沒害你，他連神石都沒不在乎，你為什麼殺他？”

“我沒殺他。”林紹賢自覺問心無愧，但見張一曲涕零如雨，莫名有些心虛起來，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說：“一曲，姜浩的死另有隐情，不是我幹的。”

張一曲盯着林紹賢，想從林紹賢的眼神裡看出他是否撒謊。但林紹賢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張一曲看不出所以然來，他隻能憑着感覺做事。林紹賢“殺死”過他，雖然也救了他，但難保林紹賢不會殺别人。

林紹賢知道張一曲心裡所想，他誠懇地對張一曲說：“你有沒有懷疑過張真人？”

“放你娘的屁！”張一曲喊道：“張真人是姜浩的師父。”

林紹賢問：“你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張一曲逼近林紹賢，法劍紮進林紹賢的皮肉裡，他緊皺眉頭，問：“你在搞笑麼？？你特麼有什麼好相信的！！！”

林紹賢道：“但我相信你。”

“嘎？”張一曲冒出個鼻涕泡，他吸了吸鼻子，打量着林紹賢的臉色。

林紹賢道：“我相信你的人品，相信你的能力。”

張一曲吃軟不吃硬，林紹賢攻他的心，他一下就繳械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紹賢走近張一曲，把張一曲逼得步步後退，收回法劍。

林紹賢知道張一曲不會真的殺他，他松了口氣，走到張一曲面前，說：“你知道麼，我什麼都相信你。”

張一曲擡眼看着林紹賢，糾結地皺着臉。

林紹賢說：“但我不相信你的腦子。”

“啥？？草！”張一曲怒罵一聲，随即擡手要甩出雷。

林紹賢一把抓住張一曲的手腕，将他手腕反擰到身後，一改先前軟弱地态度，說：“雷确實符合你的性格。”

張一曲被挾制，突然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深怕林紹賢要給他一刀，他張嘴大喊道：“殺人……唔！！！！”

林紹賢感受到張一曲的恐懼，一把捂住張一曲的嘴，咬着牙說：“你老實點，我不會傷害你。”

……

張一曲雙手雙腳被綁在一起，嘴也被抹布塞得滿滿當當。

林紹賢蹲在他面前，用石臼搗着藥，說：“我有時候真的很煩你。”

張一曲：“唔呃呃啊！！”

林紹賢拿走張一曲口裡的抹布。

張一曲大喊：“滾你媽的……唔！！！”

林紹賢把抹布重新塞回張一曲嘴裡。張一曲掙紮着，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林紹賢盯着張一曲的臉，說：“專業專業不行，腦子腦子不行，還總想拯救他人……”

張一曲：“……%&……&！！！！”

林紹賢再次拿走張一曲嘴裡的抹布。

張一曲大叫道：“靠，你大爺！你放了老子，跟我打一……唔！！！！！”

林紹賢把抹布塞回去，往裡怼了怼，說：“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纏着我，我覺得，我的生死跟你沒關系，雖然很感謝你，當年的無心之舉救了我媽。”

張一曲：“唔？？？”

林紹賢說：“我知道你想幫忙，但你什麼都不做，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你聽說過無為而治吧。”

張一曲：“……”

林紹賢：“我現在很忙，不止要聚集神石，還不能讓神石被毀。”

張一曲：“唔呃啊？”

“為什麼？”林紹賢擡眼看向張一曲，說：“你不是很關心我體内的神麼？”

張一曲：“嗯？”

“神？對。”林紹賢說：“他是能力就是來自神石。”

張一曲歪頭：“唔？？！！！！”

林紹賢說：“這事情很複雜，跟你說了，你不一定能聽明白，我也不确定真假……”

張一曲：“唔呃啊啊！！！”

林紹賢拿走抹布。

張一曲：“滾你大爺，你特麼看不起……唔！！”

林紹賢把抹布塞回張一曲嘴裡，起身把搗碎的藥粉倒進藥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