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話落的瞬間，一根碧綠的藤蔓就伸了出來，輕輕躺在謝司甯面前的被子上，好似任由他處置般。

謝司甯說完那句話才想收回，可已經來不及，隻能低頭看向眼前的藤蔓，觀察了一會兒，謝司甯伸手輕摸了一下頂端的葉片，開口說：“為什麼它的葉子這麼小？”

沈書酌：“天生的。”

謝司甯沒有糾結這個問題，冷白手指好奇地握住藤蔓，“我這樣，你會感覺到嗎？”

沈書酌睫羽輕顫了下，“有……”

謝司甯頓了頓，松開手，努力掩飾着自己突如其來的尴尬，“那它是你的一部分，還是主人與驅使者的關系啊？”

“它就是我……”沈書酌擡眸望向謝司甯，嗓音低啞，“我就是它。”

“好酷。”有些幹巴巴的一句。

沈書酌：“嗯。”

.

今年跨年，謝司甯帶着沈書酌要到了比昨年還要多的壓歲錢，像昨年一樣，剛回到房間，他就把這些紅包全部交給了沈書酌，笑着說：“甯哥給你壓歲的。”

“你呢？”沈書酌說，“甯哥不留一點嗎？”

謝司甯搖頭，“不留，全給你。”

他希望沈書酌今年仍舊能像昨年那樣，平平安安的，然後……考上自己理想中的大學。

·

随着新年結束。

高三生的苦逼學習生活才剛剛開始。

下半學期的學習顯然更加緊了。

有時謝司甯隻是喝口水的空隙，桌子上就被傳了兩三張卷子，每天長時間埋頭在題海裡，甚至讓謝司甯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真真切切的活着。

不然他怎麼會這麼的累——

王磊對此也是一樣的想法。

每天上完晚自習回家時，已經從學渣二人組爬了出來的兩人總會有氣無力地嚎上兩句。

累、好累。

真的好累。

對于高三的生活，謝司甯隻有這兩個想法。

随着黑闆角落裡的高考倒計時被班主任擦了又寫，寫了又擦，最終，在臨近高考的前一周，好不容易獲得了一下午喘息權利的謝司甯背上書包，笑着跟随班裡大多數同學的腳步，朝學校門口走去。

王磊攬着謝司甯的肩膀，校服外套随意搭在在肩上，邊走邊說：“吃飯不？”

謝司甯：“吃什麼？”

王磊偏頭左右看了看，小聲湊近說：“你的生日蛋糕。”

“？”

謝司甯疑惑：“我成人禮不是說過了等高考結束再辦的嗎？”

因臨近高考，并且謝司甯的生日在即，謝父謝母害怕讓他分心，所以早早就決定了要将謝司甯的十八歲成人禮挪到高考結束再辦。

王磊壓低聲音：“沈哥給你買了個蛋糕，要我請你吃飯呢。”

謝司甯一愣，轉過頭，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的沈書酌随着十八歲的那場生日，已經褪去了之前的陰郁模樣，立體的眉眼察覺到謝司甯的視線，看向他。

謝司甯回過頭看着王磊，“真的假的？”

王磊拍着胸脯打包票，“我從不說假話。”

謝司甯：“但沈書酌就在我倆身後，你賊眉鼠眼的藏什麼呢？”

就算聲音壓得再低，沈書酌也能聽得到。

王磊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認真道：“你好直男啊。”

“？”

謝司甯惡心巴拉地抖開王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求你正常點。”

校外。

謝司甯跟在沈書酌身邊，小聲問他，“真的給我準備了蛋糕啊？”

眼巴巴的，像條搖着尾巴的小狗。

【叮！反派黑化值-10，黑化值：15。】

沈書酌“嗯”了一聲，低聲道：“生日快樂。”

謝司甯看向他笑着，張開手，“你也快樂！”

路邊，終于放了半天假的高三生三三兩兩地說着話，臉上洋溢着笑容，謝司甯與沈書酌并肩走着，滿心都是接下來的生日蛋糕。

而路的對面，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傳來。

隻是刹那間。

周圍學生驚恐的聲音刺破耳膜。

謝司甯擡起頭，隻見一輛笨重的卡車正直直的朝他身旁的沈書酌撞去，時間好似被人按下暫停鍵，謝司甯睜大雙眼，轉過頭，看着沈書酌帶有一絲笑意的眉眼，他也在期待接下來的生日蛋糕，幾乎是本能的，謝司甯拉着沈書酌的校服，想要将他拉過來。

可不知怎麼。

謝司甯耳畔傳來了系統的聲音，【叮！觸發關鍵劇情——死亡，請問宿主是否願意與反派交換命運？】

【是or否。】

【倒計時：3、2……】

周圍像是一個個慢放的鏡頭。

謝司甯轉過頭，望向沈書酌，不知怎麼，他竟笑了一下。

“嘭——！！！”

車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