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講。”

“之前在魔道試煉中看到的幻境，究竟是真實的另一個世界呢，還是空穴來風？”

“這就要看你的個人體悟了。真亦假時假做真，究竟是夢裡的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夢裡的蝴蝶變成了現在的自己呢？不過是，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

“那小生可以鬥膽把夢境中發現的東西跟老師您分享一下嗎？”

“不妨細說。”莊周輕輕挑了挑眉。

“小生在虛空夢境中發現了一頂您的假發。”我輕聲道。

莊周神色一凜，有些緊張的摩挲起自己的指節，“一派胡言。”

“後來小生問了曜，發現他第一次碰見您的時候您手裡還捧着幾頂不同顔色的假發，不過他以為老師您是個假發收集癖罷了。但是我有點好奇，老師真的隻是收集愛好，而不是為了掩蓋什麼别的嗎？”我左手把頭頂的頭發薅起來，露出高高的發際線，向莊周發出暗示。

“這件事你沒有跟别人說吧。”愣住半晌，莊周低聲問道。

“老師，這件事，我可以在離開稷下之前告知所有人。同時，我也可以立刻忘掉，絕口不提。”

“我知道了”，莊周非常痛苦的撓了撓頭發，“忘了它，那個名額是你的了。”

我激動地幾乎熱淚盈眶，心裡懸着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立刻跪拜不止，“弟子知曉了，師尊請受弟子一拜！”

“收你做弟子可以，不過你要每隔三天做一次靈脈測試。”

如果按時做靈脈測試，即使真的被魔種侵蝕也能立刻發現苗頭，莊周輕閉雙眼，自我安慰着。

莊周從腰間拿出一枚冰藍色的玉牌，玉牌周圍嵌合有漂亮的花紋，仔細辨認可以看出，是甲骨文的‘水’字。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魔道學院的直系弟子了。”他将令牌遞到我的手心，我雙手接過了令牌，令牌的觸感溫潤，能感覺到渠渠清泉般的靈力滲入我的體内。

“多謝師尊”，我再施一禮。

“記住，不該說的别說。”莊周忍不住又提醒了一遍。

“弟子謹記”，我心裡覺得好笑，看來莊周老師真的很在意這件事兒啊。甯可頂着綠頭發在稷下這麼多年，也不敢讓别人知道自己有點秃的真相。

“對了，先來見見你的師兄吧。”莊周說着将我引入院中。

我以前也不曾聽聞莊周收過其他弟子，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好的，師尊。”

院内裝飾古樸典雅，幾棵錯落有緻的樹木襯出幾分雅趣。穿過一條小小的回廊，入目便是一汪平靜的池水，在晚霞中映出一抹豔色。

池塘邊是一塊巨大的玄冰，裡面隐約能看到冰凍了好多東西。隻不過離得距離尚遠，透過冰石看不到裡面是什麼。

莊周走到冰前，手指輕撫其中一小塊冰，那冰立刻融化，裡面的東西現了雛形。

竟是一塊...

榴蓮小蛋糕...

莊周将化了的榴蓮蛋糕投入湖中，不多時，湖面掀起驚濤駭浪，一條鲲從湖中心躍起，一口吞下榴蓮蛋糕。

莊周指了指湖中心，“諾，那就是你的大師兄，是我從北冥玄界收下的弟子。”

鲲鲲似乎注意到了我這個陌生人的存在，沖着我遊了過來。

“鲲兒，莫要驚慌，這是你的二師弟。”

“咕噜咕噜”，鲲鲲聞言開心的向我蹭蹭，還用它剛吃完榴蓮蛋糕的嘴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咕噜咕噜，咕噜噜。”鲲鲲手舞足蹈，又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話。

“小二，你大師兄智力不是很高，有點說不明白話。”莊周看着鲲鲲慈愛的摸摸了它的魚鳍，“不過武力值确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