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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97章 夢境與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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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麻煩。』虞影溯皺起了眉。

『窒息,』災禍喝了口茶杯裡的血,『還有疼痛。』

虞影溯的指尖顫了顫。

『主人現在單純地在睡覺,沒什麼好擔心的,』災禍從裝點心的籃子裡拿了塊蛋糕,但擡起的瞬間,那塊蛋糕卻長出了一顆巨大的眼球,轉動不停,『他很好,我們不如先擔心自己。』

他一口下去,眼球沒了一半,但依舊在動。

一旁的烙印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她往災禍的方向望了一眼,問:“你在吃我的花?”

長出眼球的蛋糕不知何時成了半朵花的殘骸,半顆眼球往外滋着血。災禍看了一眼,把剩下半朵也塞進了嘴裡。

“深魇,你兒子把我送你的花吃了,”烙印無奈地說,“你要的六十八朵碎絨少了一朵,這次可不能怪我。”

深魇眼都沒擡,伸手就在災禍頭上敲了一記。那一敲仿佛一道靈光,災禍隻覺得周圍光線忽地就亮了。但下一瞬,虞影溯消失在了原地,與他之間的連接也毫無征兆地斷了。災禍甚至無法感受到塔爾,對方的心情、狀态,甚至連生命體征都全然消失。

“别去,”深魇說,“把你撈進來了,但那兩位我無能為力。”

“進來?”災禍起身的動作帶倒了椅子,“讓我出去。”

“你幫不上忙,”烙印手一揮,倒地的椅子歸位,災禍被按在了上面,“待着。”

“欺詐越發厲害了啊,”伊斯雷爾放下了茶杯,“他什麼時候入侵到愛瓦瑞克斯鈴蘭谷了?”

“三天前,這次是我大意了,”深魇皺着眉,漆黑的霧氣随着手指的動作流轉不止,卻始終一副被壓制的模樣,“之前晚殊出去時就提醒過我,誰知道他動作這麼快。”

烙印的動作頓了頓,她卷起了左手的袖口,露出的手臂上出現了一團深紅色的印記。不過數秒時間,一張血盆大口忽地就在印記之中張開了,刺耳的哭聲響徹了整片鈴蘭谷。

“先回去一趟,”烙印放下袖子站起了身,“我的倒吊蓮被燒了。”

虞影溯其實并不意外嘴角和災禍的斷連,他從剛才起就仿佛與鈴蘭谷割裂,連耳邊别人說話的聲音都隔着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有些迷蒙。但他眼前的景象依舊是微光閃爍的愛瓦瑞克斯鈴蘭谷,坐着與方才如出一轍的椅子,隻不過除了懷裡昏睡的塔爾,偌大的花田之中隻剩下了他一人。

“不用緊張,我不會為難睡着的孩子,”一個男人從陰影中行走而來,“你見過深魇和烙印了,也應該認識我。”

虞影溯可不想認識他,也不信這真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古魔欺詐。眼前這個男人的走路姿勢僵硬至極,他如同被線操控的劣質木偶,分明用着人形的皮囊,卻假得令人發指。

如果他當真是欺詐,好歹也該給自己整一個像樣的身體。

“幸會,久聞欺詐先生的大名,”虞影溯姿态依舊,“請問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愛瓦瑞克斯鈴蘭谷,你不是自己走進來的嗎?”男人笑了笑,手一揮,四周的光線驟然明亮,“這可是霜蘭幽谷裡最美的地方之一,深魇占了太久了,是時候換個主人了。”

男人腳底踩着的鈴蘭花随着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逐漸變得模糊,雪白的花瓣化作了細碎的白色粉塵,仿佛适應不了一般湮滅于光明。他每走一步都會揚起一片塵埃,愛瓦瑞克斯鈴蘭的屍體堆積成山,一眼望去如同極北冰原的白雪。

虞影溯被來自男人的威壓禁锢在了原地,他身下的椅子仿佛固定在了花叢中,又或者他在這一瞬間徹底失了力,連雙腿都失去了力氣。

這就是古魔嗎,他想,無論眼前這個是欺詐本尊還是欺詐的手下或替身,他都和蝼蟻毫無區别。

“我很少遇到你這樣的……生靈,”男人停在了他三步之遙的地方,“分明很緊張,卻不失态。”

“或許我可以将這句話理解為贊賞。”虞影溯的指尖都在發抖,他懷疑塔爾的腰上都留下淤青的痕迹了。

“本就是稱贊,你很特殊,”男人笑了,“我從不說假話,你是我近千年來見過最特殊的血族。烙印從不會讓失去靈魂的生靈踏進愛瓦瑞克斯鈴蘭谷半步,但你卻在裡面參加那兩個女人的茶會。”

虞影溯看得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眼中一瞬間流露出了嫉妒,即使這抹情緒稍縱即逝的被掩藏得很好。

“那您可就名不副實了,欺詐先生,”虞影溯眯起了眼睛,“我以為以此著稱的古代惡魔至少該是個頂級的謊言家。”

男人挑起了眉,他沒有否定也并未表示贊同,眼神卻誘導着說話之人認為這是意味深長的默認。

虞影溯心裡冷笑,好一個騙術高手。

“我聽聞欺詐先生最愛開賭局,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也要來一場,”虞影溯戴上了他的面具,“很久不賭了,不知道手氣如何。”

“看來以前的賭運不錯,賭運不錯的人都喜歡新的賭局,因為能得到更多東西,”男人挑了挑眉,他的視線卻死死盯着塔爾,“說說看,你都赢了些什麼?”

“先生這不是看着呢嗎,”虞影溯不留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氣,将把塔爾藏起來的想法強壓了下去,“他就是我的戰利品。”

他不知道塔爾在經曆什麼,但他不想讓塔爾在這種意識全無的狀态下被牽扯進這盤賭局。虞影溯能把自己的命當做賭注全盤交出,但誰都别想染指塔爾的一根頭發。

“真是不巧,戰利品可不能當賭注,”男人面露遺憾之色,“敗家子才變賣家産,戰利品就該放在屋子裡供人參觀。”

“或者帶在身邊,”虞影溯補充道,“看來我們意氣相投。”

男人大笑出聲,他給自己變出了一把椅子一張圓桌,同時朝着虞影溯伸出了手:“我許久沒有遇到過閣下這種善解人意的生靈了,敢問如何稱呼。”

虞影溯與他握了手:“我姓羽,羽溯,随便叫吧。”

“喲,血族大君家的人,”男人有些驚訝,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羽惑是你父親?”

“看來我們之間的緣分着實不淺。”

虞影溯給塔爾換了個姿勢,讓他面對着自己跨坐在腿上。他的“戰利品”睡得天塌不驚,唇角甚至帶上了些不自覺的笑意。塔爾或許是夢到了什麼美好之物,連呼吸都輕柔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失策了,賭局怎麼能沒有美酒?”男人突然道,“還請親王閣下稍候片刻。”

他消失在了原地,虞影溯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浪費時間,”他低聲道,“你最好有點本事。”

塔爾再次尋回意識時已經回到了原本血海之上的平台,庭岚坐在他身邊,見他醒了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

“我睡了多久?”塔爾問,“怎麼回來的?”

“兩個多小時,我也不知道你怎麼回來的,憑空就出現了,”庭岚說,“你……你在下面遇到什麼了?”

塔爾的記憶并未中斷,他清晰地記得那團刺眼的白光,也記得長着自己臉擁有自己聲音的冒牌貨。但這似乎和預想的發展全然不同,災禍先前告誡他的一切都并未發生。

“塔爾?”庭岚見他遲遲不說話,又叫了一聲。

“一般的噩夢而已,我很好,”塔爾站起身,“路接上了。”

他隐約記得白光中的那人提到了“無暇之門”,那個不速之客似乎是個制造幻覺的高手,且必定與欺詐關系匪淺。可這裡分明是深魇的意識之海,與欺詐有關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個白光裡的人是誰,為什麼幫他,又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蹊跷之處太多了,塔爾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屍血之海離開的。他像是被扯進混戰的過路者,前因後果全然不知,卻被鬥争的沖擊波橫掃在地。

“庭岚,你知道‘無暇之門’嗎?”塔爾問。

庭岚愣了一下,說:“這裡就是啊,我們現在就在無暇之門裡面。深魇當時告訴我進來的人都會被告知無暇之門和他之後将會遭遇的事情,她沒告訴你嗎?”

塔爾皺了皺眉,問:“是進來之前被告知,還是進來之後。”

“之前吧,因為進無暇之門是每個生靈自己的選擇,深魇不會強迫任何人,”庭岚說到這裡,也察覺到了不對,“她……沒告訴你?”

答案顯而易見,塔爾對此一無所知。但也因此,他忽然覺得自己或許窺探到了一絲鼓面之外的光。

“诶,有個岔路,”走着走着,庭岚忽然說,“轉彎嗎?”

塔爾不知道庭岚是否能看見岔路口的标志,直走的方向寫着“出口”,轉彎處寫着“亡靈之森”。

是個正常人都會往前走,但塔爾一來不是個正常人,二來也不信這路标是真的。

“轉,”他說,“你在這裡等我吧。”

他話音剛落,庭岚和他之間就落下了一道屏障。塔爾頓了頓,最終還是沒說話,頭也不回地走向了亡靈之森。

剛才的夢是假的,入侵者可以制造出幻境,那麼再造出一個幻象也并非難事。庭岚确實死在了檀楓鎮,但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真的擁有亡者的靈魂。

就算這個庭岚是他真實的靈魂,他在進入無暇之門時所遇到的那個“深魇”也可能是欺詐假扮的。而欺詐以騙術位列古代惡魔中的前列,他嘴裡能吐得出什麼好話?

塔爾的思考被一個浮到他眼前的光球打斷了,他一擡眼,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身處一片森林之中。這裡寂靜一片,時不時會有鹿鳴或鸮聲。

懸浮的光球為他指明了前行的路,塔爾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順着光前行。這似乎是個毫無危險的地方,月光罩了一層薄紗,星空的閃爍也十分規律,連風都輕柔異常,仿佛是天神壓抑着呼吸,不願意驚擾生靈。

這裡不像試煉之所,倒更像是誰的安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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