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很排斥,但一想到明天要衆人人面跳舞,總不能丢了面子。任時之學得很是認真,加上他的記性很好,基本教一遍就能記住,教他的少女都驚訝了。
教完所有動作後,少女也沒了事情可做,走到了掃幹淨的台階上,挨着她弟弟坐了下來。
現在,隻剩任時之一個人在雪裡重複着剛剛的舞蹈動作,白袖剩風而起,黑色的長發如流動的瀑布般柔順,極其配合他的舞蹈。
“阿骨真的比姑娘還漂亮!”小兒說。
“是啊,雪女也莫過于如此了吧。”他阿姐也感歎道。
動作越來越流暢,任時之跳的氣喘籲籲,然後停了下來。剛剛跳得太入神,都沒注意到這兩人已經坐在台階上看自己跳舞了。
臉頓時一紅,走了過去:“可以不練了嗎?”
少女說:“啊,當然可以了啊。”她笑笑,“阿骨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久學會了。”
任時之“嗯”了一聲。
小兒拉着任時之,道:“阿骨,明天得早起,你就先在我們這裡住下吧,明天會有人來給你打扮的。”
她阿姐嗔怪道:“蘊兒,你說什麼呢,阿骨是要回祭司大人那裡去的。”
溫蘊道:“祭司大人這兩天都忙着呢,這麼久了你看祭司大人都沒來找阿骨。”
見兩人繼續争吵,任時之說:“那我在這住一晚吧。”
“阿姐你看,阿骨都這麼說了。”
溫憐道:“那好吧,明天我讓梳妝的姨娘過來。”
結果第二天天還沒亮,人就被溫蘊叫了起來,說梳妝的姨娘來給他上妝了。
他問:“多少時間了。”
溫蘊道:“五更啊。”
五更,那不才五點不到嗎?
任時之臭着一張臉,等給他梳妝的姨娘來。
沒等多久,就有三名婦人進了屋,看見任時之後居是驚訝了一番,沒想到這小地方還藏着這麼一個美人。
三人先是差人去燒水,讓任時之先沐浴一番,随後輕車熟路的給任時之上妝。因為任時之皮膚極好,所以淺淺的敷了一下粉,然後直接就是施朱,畫眉,點唇,花钿。
一頓操作下來,任時之昏昏欲睡,甚至還在他手上抹了某種香油,簡直要他命了。
之後她們更是要替任時之更衣,任時之一個激靈醒了。他被三人麻利地扒拉幾下,外面的外衫就被脫下了,所幸的是古人裡面會穿裡衣。
打扮完,任時之被整得夠嗆。他沒束發,還被其中一個姨娘挂了一副琉璃色的琥珀耳墜,而整套服裝為月白色調,衣領為金色滾邊,銀色刺繡繁紋。
任時之踩着白靴出了門,想找點吃的,結果溫蘊來了句,他直到晚上跳完祭禮舞才能吃東西。頭頂瞬間一道晴天霹靂,任時之表情裂開,你說什麼玩意兒?
現在才多少點啊?他不得餓死?
然後溫蘊還說,雪女一般人是不能見的,隻能等到晚上祭禮的時候才能出來。
任時之在屋子裡呆了半天,也餓了半天。他實在坐不住,于是偷偷的打開了窗,探出一個頭,見周圍沒人,腿一跨,直接翻了出去。
可是這套衣服太過繁重,任時之跑得吃力,沒跑幾步就累了,心裡直罵,心說古代逃婚估計不容易。
他把裙子提起來,想去找點吃的。正當拐角時,忽的撞上一個人。
完了,任時之被撞的倒退一步,心想。
誰料對方一把抓住自己:“任時之。”
任時之猛地睜開眼:“……”
還不如死了算了。
靠,步嶼怎麼也入鏡了!
“你這……”步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憋笑。
任時之沒好氣道:“笑屁!”
“沒,很好看。”步嶼說,“你是今晚的雪女?”
任時之别過頭,悶悶的“嗯”了聲,一臉不爽。
随後瞥了步嶼一眼,這人也是一副隆重的打扮,問:“你呢?”
“祭司。”
“…………”
“所以,你這是逃跑了嗎?公主殿下?”步嶼笑着說。
“滾。”任時之越想越氣,又道,“你給我找點吃的。”
“餓了?”
任時之咬着唇點頭,有點委屈:“一上午沒吃了。”
步嶼牽上他的手:“走吧,先去我那。”
兩人避着人走。走了一段路,步嶼問:“你身上怎麼這麼香?”
“這個。”任時之伸手讓步嶼聞,“那群姨娘不知道抹得什麼香油,滑滑的。”
步嶼深深的看着他,抓住他的手,低頭聞了一下。
不要這麼沒戒心啊,任時之這個笨蛋。
步嶼收起眼中的雜念,忽然笑道:“你覺得我們這個樣子像什麼?”
“什麼?”任時之問。
“嗯,有點像,騎士和他的落難公主。”
任時之握緊另一隻手:“等我吃飽了就抽你。”
“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