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課科目考完,前面的趙小刀就趴在了桌子上生無可戀。
任時之戳了戳他:“怎麼了?”
“殺了我吧。”趙小刀哭道,“說明文出的什麼東西?!時間相對論?!牛逼了啊,我都不知道它在講什麼。還有那個作文!就給了一句話,我開頭都沒扯幾句。”
“沒事……”任時之安慰他說,“其實我也沒怎麼做好。”
趙小刀瞬間精神了:“對哦,任兄,幸好有你。”
“啊……呃……嗯。”任時之硬是拐了幾個音,沒敢說出真相。
回到教室,步嶼和小李傑他們已經回到了座位。任時之見小李傑埋在解元懷裡,不知道在做什麼,走近一看,就聽到小李傑吸了吸鼻子,道:“你這面料挺好,挺吸水。”
“…………”任時之問步嶼:“小李傑怎麼了?”
“語文選擇題做崩潰了,又要被老白叫去辦公室了。”
小李傑聽見聲音,紅着眼眶擡起頭來:“時之啊,你說明文那篇怎麼選的?”
“兩A一B。”
“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你們都一樣。我連着三個A啊,我鬥地主都沒這麼炸過!”
“……”
那确實挺炸裂的。先不說有多少人敢選三個A,估計連選A的都沒多少個。
小李傑敢這麼選,那說明他是有膽子的。
但是考試的時候有多敢選,現在哭得就有多慘。
最後一節課自習,小李傑趴在桌子上emo了好久,在草稿紙上不停的畫圈圈,畫着畫着,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動到解元那邊:“小元元,我們下五子棋吧。”
解元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生物書。見解元破天荒地要玩,小李傑立馬就不emo了,把紙推過去。結果下了五局,除最開始那局赢了,連輸四局。
小李傑看着慘不忍睹的棋局,瞪了解元一眼,越看越氣,拿過紙轉身:“步嶼兒,我們下五子棋。”
步嶼停下手中的筆,擡眸:“你确定?”
他突然想起來,步嶼這家夥的運氣好到爆,上次打牌就他和洛星辰赢得最多,什麼遊戲都能很快上手。小李傑嘴角抽了抽,看向任時之,眨眨眼,叫了他一聲:“時之。”
任時之無奈的笑了一聲:“行。”
任時之和小李傑呈對角線關系,步嶼和解元坐在旁邊看着兩人下,分析他們的棋路。
四人太過集中注意力,一點沒發現老白走到了他們旁邊,直到四人聽到老白幽幽的語氣:“怎麼,這次的語文太簡單了還是什麼?還有心思下棋,興緻不錯啊,心态也挺不錯。”
四人渾身一激靈,齊刷刷擡頭,看着面目微笑的男人,身後似乎有一團無形的巨火。
其他人也是,聽到動靜一下子鴉雀無聲,随後噼裡啪啦地響起了翻書聲。
“家人們,保重。”
“雖然老白盯上你們了,但是感謝你們的付出。”
一群人在前面做口型,看得他們咋舌。老白手裡還拿了一部手機,火氣無形似有形,沒好氣道:“考好了就飄了是吧,如果還像這樣,你們看這次是你們第一還是2班第一。”
班裡人的勝負心頓時就燃起來了:“那不能,我們班必須是第一。”
“口頭上說得可不算。”白榷俯視着衆人,對他們道,“二班班主任現在是你們新的生物老師,雖然是臨時的,但畢竟沒有經驗。”
他話沒說完,大家卻都領會了老白的意思。
二班和他們班從高一到現在都是死對頭的關系,一直在争第一第二。一期換一個老師是常有的,這對學生來說是個很難适應的事情,不僅要适應老師的講課風格,還要習慣老師的講課進度,尤其是換班主任,對整個班級的影響力堪比地震,學習風氣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所以後半截時間,大家拼了命複習,除了翻書聲翻卷子聲就是筆聲。
放了學,步嶼去問物理老師題,任時之坐在座位上等他。等班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任時之聽到不遠處有人喊他。
林蓉看起來很局促,任時之覺得奇怪,走了過去,彎下腰問:“林蓉,怎麼了?”
林蓉小聲道:“任同學,我生理期來了,但是我沒帶衛生巾,你可以去超市幫我買一包嗎。”
“啊,好。”任時之撐起身,耳朵有些熱,他沒接觸這種東西,還是頭一次有女生讓他買這個,一股腦答應了,“那你先等等,我馬上回來。”
“謝謝。”
跑到樓梯口,任時之直直撞上了步嶼。步嶼道:“你去哪?”
“林蓉生理期來了,我去幫忙買一下衛生巾。”
步嶼沉默了一秒,點點頭:“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到了超市,兩人走到放衛生巾的貨架裡,步嶼随手拿了一包,看了看:“290mm…”又拿了一包其他樣式,“300mm,這什麼,長度嗎?”
“好像是。”任時之湊過去看了看,“哪一個好一點。”
“長一點的吧。”步嶼道,“嗯?夜用?晚上用的?”
任時之也拿了一包:“這個是日用的。”
“不是,怎麼還分日用夜用?”
“可能是來的量不同。晚上沒時間換衛生巾,需要的長度要更大些。”
步嶼點頭,道,“那多買一些吧,感覺裡面也不多。”
“行。”
剛說完,一旁有個女生打擾道:“你們好。”
兩人看了過去,女生指了指衛生巾,問:“你們是在挑衛生巾嗎?”
任時之:“嗯。”
女生推了推眼睛,道,“其實你們不用買這麼多。”
“為什麼?”步嶼問。
“呃…”女生說,“一個女生的經期最多一個周,正常情況四五天,量大的話一天頂多一包。你們是幫忙買的吧,你們買兩包就好了。衛生巾挺貴的。”
“謝謝。”任時之道。
“不用不用。下次先了解女生情況在買吧。”
回到教室,林蓉覺得特别不好意思道:“麻煩你們了。”
任時之:“沒有,沒事。”
林蓉給了錢,道了謝,便和兩人道了别。
回公寓時,任時之一路上蒼白着臉,頭有些昏,心髒也是悶得慌。
“任時之,你怎麼了?”
任時之晃了晃頭:“頭有點不舒服。”
“是不是昨晚着涼了?”步嶼後悔讓他穿那件睡衣了,擔憂的摸了摸他的臉,有些燙。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任時之不自覺蹭了蹭步嶼的手,想降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