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找到他嗎?”
“是。”
“那個人對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是。”
“可是你都想不起他。”
沉默了許久,不知為何心髒疼了一下。那人道,“無事。我的這顆心髒會認出他。”
“作為離别禮,這個送給你。”
那是一顆璀璨的晶體,發着如寶石一般奪目的光。
“它會帶給你來自不同于這個世界的力量。”
劍客尚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眼前的人便開始消散,和初見那般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
“我不要這個!我隻希望你能留下!你能不能不要走!别離開這!”
後來,劍客不再遊曆于江湖,當再次聽聞他的消息,已是五年之後。
他成了當朝将軍。用那人交給他的劍法,在沙場上大殺四方,赫赫威名已經響徹大江南北。人人都稱他是蓋世英雄,可再無人能私下看他練劍,明裡暗裡講他一句不是。
再後來,将軍看厭了這江山,卸了盔甲,主動請辭。
回到他們初見的那座寺廟,将軍再次淪為劍客。
把劍立在廟前,守着那座寺廟,守着風雪,一年一年……
“現在那名劍客的劍啊,還在清和寺立着呢。”老者道。
“那有人去拔嗎?”有人問。
“怎麼沒有?”老者搖搖頭,歎息說,“那劍啊,足足插/進地裡半尺,至今無人拔出。你要是拔出來了,那不得驚動地方官員啦?”
其他人哄然大笑:“那就成大名人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任時之道。
去的路上,過往都是古代服裝的人,形形色色眼花缭亂,本根看不清誰與誰。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一撞,任時之來不及看清那人是誰,手裡就莫名被塞了一個東西。
“靠,誰啊,這麼莽?”秦生立馬不滿的罵了一句。
“沒事。”任時之拉住他,把手上的東西拿起來看了一眼。
“玉佩?”秦生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假的?”
“…真的。”
步嶼臉色有點難看。
但現在想把東西還給對方,已經不可能了。
任時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隻能暫時拿着。
“應該是不小心掉的。我們多轉會兒吧,萬一那人記得我們的樣子,還可能上來要回去。”任時之說。
不過任時之知道多半不可能了。
到了人流前面,遊客紛紛停在了一處看台前。
那有一處表演。
台上,一人身着玄衣勁裝,腰上縛着束帶,上面鑲着金絲飛鳥走獸,襯得那人身姿拔萃。
人們隻見那人面帶獠牙獸型面具,身姿矯健得舞弄手中的長劍。沒有聲樂,沒有同伴,隻有他一人,獨在那舞台上展示這套人人都不知的劍法。
任時之盯着台上那人皺着眉,心情有些奇怪。
又說不上來。
“那人劍舞得比電視劇裡的還牛逼啊。”秦生大飽眼福,“這哥們看上去還挺年輕的。”
“嗯。劍法幹淨利落。”任時之發自内心贊歎,“衣服樣式也很特别。回去可以畫下來。”
表演結束,幕後——
“老闆,剛剛台上是我們的人嗎?我怎麼沒見過?”
“……不是。”老闆也一臉懵,但是她剛剛都看入神了,忘記讓人趕他下去。
“我看他上台舞劍還以為是老闆你安排的特殊節目!提前上場活躍氣氛呢!”
“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麼一個人啊。對了!那人呢……”
到達清和寺寺廟,這裡更是人擠人,本根望不到頭,無法挪動半步。
此時月黑風高,正是頂風作案的好時候。
幾人挪到一處不明顯的地方,步嶼快速動用空間能力,把目的地轉到一處閣樓的包間。
就是點沒選好,包間裡有人。
“啪——!”
“是又如何,你又當如何。那一世的債我已經還清了,你還想我怎樣?!”溫知意剛給韓碩一巴掌,就聽旁邊忽然有東西砸了下來。
兩人一驚,同時把目光移過去。
三人摔個底朝天,最上面的任時之頭疼的擡起頭,表情有些錯愕:“雲生先生?”
“時?!”溫知意抽開韓碩的手,過去把人扶起來。
“出什麼事了?你們怎麼在這?”
“沒,剛剛出了點意外。”任時之回說,“我們來這看廟會。”
“看廟會?”
“嗯。”
身後的韓碩想起來,這不就是上次酒吧遇到那小孩嗎?
憑空出現,難道這人也和溫知意一樣?
但是為什麼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雲生…溫雲生……
難道是他原來的名字?
“我靠!”秦生突然小聲蹦出來一句。
步嶼剛爬起來,就在他旁邊,問:“怎麼了?”
“你不知道他?”秦生偷偷靠過去,“旁邊那人是這些年特别火的韓影帝啊。後來專注拍電影,很少出現在公衆面前了。”
“他是不是拍過一個墨鏡代言的廣告。”
“是!但是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這可是有這麼多人。”
步嶼看着韓碩臉上的那個巴掌,覺得這個場面眼熟,道:“認識吧。可能有仇。”
清楚原委後,溫知意帶着任時之他們三人下樓。
下面是仿古代的一間客棧,但結合了現代的風格和藝術,古色古香裡中參雜了别樣的觀感。
“吃飯了嗎?沒有的話我先帶你們去吃飯。這裡廚子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任時之搖搖頭:“沒。”
“怎麼,還拘謹上了?”溫知意笑笑,“走吧。我帶你們過去。”
任時之注意到那人出來戴上口罩,也跟了上來,小心靠近溫知意,道:“雲生先生,上次酒吧,你沒事吧?”
“無礙。”溫知意擺擺手,“上次多謝時了。”
“我沒幫上忙,雲生先生不用謝我。”
“叫我知意吧時,我不用之前那個名字了。”溫知意摸摸他的頭,“或者叫我哥吧,反正你原來也是這麼叫我的。唔……你現在都比我高了。”
“可是我對雲生先生更熟悉。”
溫知意無奈一笑:“那好吧。你怎麼叫都可以。”
路上過程中,兩人又聊了很多。
被人引進包間時,溫知意先讓幾個小孩進去,把韓碩抵在了門外。
“請回吧,我不打算請你。”
這話說的毫不客氣,韓碩卻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我知道。剛才我有錯,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不用了,那個巴掌就當還了吧。”
“那你出氣了嗎?沒有還可以再打。”
“?”溫知意仰頭看他,脖子有些酸,“那可以把你腿打折嗎?”
“可以。”
“……滾。”
這人瘋了,溫知意想。
吃了飯,幾人出來見韓碩一個人背抵在木制門框上,還沒有離去。
然後看向了溫知意身後的幾人。
任時之,步嶼,秦生三人脖子一縮,察覺到兩人應該還沒有事處理完,任時之出來打頭道:“雲生先生,我們打算出去轉轉,就不打擾了。”
“嗯?”溫知意身體微微一側,“好……時,你手裡那塊玉佩沒辦法還的話,去寺廟前面的那棵樹下吧。把它系上去,寓意也是好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