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走,用這個手機添加秦生微信,備注了自己名字。
沒過一會兒,對面就發來消息。
【秦生:任哥,你換手機了?】
任時之看着信息懵了一下,他們關系好到這個地步了?
【time:…我好像到了一個不知道地方。】
秦生立馬給他打了個微信電話過去。
“我靠,你沒跟步嶼一起?”
“步嶼?”任時之沒聽過這個名字,問,“他誰啊?”
對面沉默好一陣,傳來:“任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還有聲音,為什麼聽起來這麼小?”
任時之更疑惑了:“你在說什麼啊?打視頻。”
然後秦生一個視頻過去,兩人立馬瞳孔震驚,僵在原地,不帶一點特效。
“我靠——!!!”兩人同時出聲。
秦生眼睛睜得大大的,恨不得從屏幕裡爬出來:“任哥,你怎麼變小了!?”
任時之皺眉:“我不知道。你現在在華城嗎?”
“沒,我在南城。我們都上高中了!”秦生說着,還在路上展示他的學校,“看見沒?”
“可我記得才期中考不久?”
“任哥,那快三年前的事了。”秦生又問,“你還記得步嶼嗎?”
這個名字剛才秦生提過,現在又提,應該是個挺重要的人,但他一點印象沒有。他摸摸下巴,撇嘴:“不記得。”
秦生倒吸一口氣。
任時之見他這反應,難得對一個人好奇:“他是什麼人?”
“…你對象。”
“!!!”任時之手機差點沒拿穩,燙手般在手上接了三下,“我談對象了?!”
“是啊。”
“不像是女生的名字。”
“因為他就是男的啊。”
“什麼?!”任時之問,“我是gay?”
秦生在對面差點笑死:“不是。”
任時之想想又問:“帥不?”
“哎!哎!這我可得說了啊!你對象簡直就是個大帥比啊!”
任時之看他這麼誇張,懷疑道:“你見過?”
“那必須啊。”說着他還開始翻起來了相冊,“婆家人怎麼能不見呢?”
“婆家人?”任時之壓着氣問,“我是下面那個?”
“噗——”他任哥這話都算委婉了,秦生翻半天沒找着,“靠,好像被删了。”
“………”任時之料準了他的作風,“算了,我現在也沒那個心思。我媽換号碼了嗎?打不通。”
秦生想起來他任哥現在這個時空點還沒到那次事件,道:“啊,阿姨後來換了。不過任哥,你現在這個樣不太适合找阿姨。”
“……”
“你身上有錢沒?”秦生問着,反手就給他轉了三千過去,“你先用着。一會兒你給步嶼打個電話啊,别晚上沒地住。你現在連個酒店都定不了。”
“我想回華城。”
這回輪到秦生慌了,要是他回去,發現老袁已經不在了,那不得又難過一次。
“哎!你回去幹嘛啊?”秦生道,“我現在在南城呢,照顧不到你。阿姨也在郁城,你回去阿姨不擔心嗎?”
“我住老袁那就行了。”任時之不明白秦生這麼慌幹嘛。難道因為他現在太小了?
“你坐高鐵都得好幾個小時,關鍵是你身上沒身份證。難不成你坐車啊?”秦生立馬把步嶼搬出來,“況且你現在和你對象住一起,要是步嶼發現你找不到了咋整?”
任時之沒察覺秦生避開老袁不談,淡淡“哦”了一聲。看到秦生給他轉的錢,氣笑了:“你踏馬這麼有錢還拿我照片去賣?”
“我不也被你湊了嗎?”
兩人談着過往,沒注意有人跟在任時之身後。
“我幫你拿。”
溫雲生躲過男人的手,大夏天穿着高領,還是隐約有一處吻痕露了出來。
“對不起,”男人不知怎麼解釋,“昨天我太急了。”
“呵。”溫雲生正準備陰陽怪氣,轉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時……?”
他把手裡的東西塞到高大的男人懷裡,小跑過去。
“知意!”韓奕見他一下子急切的跑起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了上去,“你慢些!”
“任哥,你被人跟蹤了。”秦生眯起眼,确定之後對任時之道,“好幾個路口了。”
任時之聽完微微側頭,好像還不止一個。聯想到現在自己的情況,他猜測到了什麼。
“我先挂了。”說完也不等秦生回應,轉頭進了百貨大樓。
身後的人見人跑了,意識到被發現,前面幾人跟了上去,其他人在外面圍住其他出口。
任時之閃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時刻,那人僅離電梯幾步之遙。
按下樓層,任時之在四樓出去。這層是賣女裝的專賣店,他看了一圈,人還算多。
他不打算藏廁所,因為這個形式下,一旦被找到,他絕對沒有退路。
他轉身進了一家服裝店,随手拿了一件白色吊帶長裙和一件相稱的小香風外套。店員看他如此果斷,走過去特意微笑介紹道:“是給女朋友買嗎?”
“不是。”任時之看到一頂假人頭上的假發,問:“這個假發賣嗎?”
店員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難為說:“這…我們一般是不賣的。”
“這頂假發我出三倍價格。”
“請您稍等,我去問問店長。”
“麻煩盡快,我有急事。”
“好的。”
店長同意。
任時之利落的付了錢,拿着裙子和假發去更衣室。店長和店員都懵了,等人出來,完全被任時之的打扮震驚到!
“我去。”店員抑制不住嘴角,“我就是來月經的張飛!”
任時之整理着自己的假發,問店長:“姐姐,你們這有口罩嗎?我想要一個。”
店長愣了愣:“啊,有的。你等一下。”
帶上口罩,任時之隻露出一雙卧蠶有痣的桃花眼,對店長微微點頭:“謝謝姐姐。”
店長臉都紅了,狂擺手:“沒事沒事,下來再來啊~”
任時之朝她們彎了一下眼,拿着袋子出了店。
可能是他氣質過于卓越,來往的人都要朝他看一眼。任時之沒理這些視線,撇了一眼周圍,看見那些人,正在探頭搜索他的身影。
他淡淡收回視線,斂眸看向前方,桃花般的眼睛增了幾分凜冽。
他朝着下樓的電梯走去,從那些人面前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