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院裡,笑聲鬧聲不斷,沐樂歡手舞足蹈的在跟向希瑤說着徐伶俐的糗事,“那天就該用鞭子打她幾下洩洩憤的”
“你都把她扔到泥塘裡,可以了”向希瑤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吃着點心,喝着茶,好生惬意。
沐樂歡看她這樣,很是感概,“希瑤啊,你也太舒服了吧”再來幾個貌美的丫鬟捏捏腿,簡直就是群芳閣啊。
群芳閣是妓院,沐樂歡偷偷去過一次,之後是念念不忘,不過,也因此被她娘打的躺在床榻半個月。
沐樂歡意猶未盡,“要不是你要去建安了,我就帶你去玩了”
向希瑤可不信她嘴裡的這個玩是很正經的玩,“徐伶俐沒有找你麻煩”,畢竟這人把人直接扔到了泥潭裡,徐家當時還一副要找事的樣子。
“她有什麼臉面找我麻煩”沐樂歡振振有詞,“明知道你受傷了,還陰陽怪氣”
那天向希瑤被背回到寺廟的廂房後,沐樂歡又是自責又是道歉的,徐伶俐也來了,她可不是來道歉的,明裡暗裡都在說向希瑤壞事做盡,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沐樂歡怎麼可能忍,鞭子一甩,就把她扔到了一旁的泥潭裡。
當時徐家還說絕不會就這麼算了,但回來兩天了也沒動靜,看樣子是認清自己無理了。
向希瑤倒能明白,女眷的小争鬥都是小事,這兩日她爹外放建安的旨意下來,震動了朝堂上下。
福州知府因病去世,本以為會從現任建安官員中提拔,沒曾想,皇上居然讓爹去建安。
要知道,建安一帶除了莊王可還有一個總兵吳明澤,這一位可是國公府的女婿,皇上此舉就像是一個信号,一個對國公府不滿的信号。
要她是國公爺,此刻肯定很焦急,不過,對于她爹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莊王是今上唯一的叔叔,多年來一直在建安,那地方說不定早就變成了他的小朝廷,雖不知皇上和爹到底要做些什麼,都不會那麼容易。
沐樂歡伸手在向希瑤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向希瑤回過神來,“沒什麼”
“希瑤,你真的要去建安嗎,要不你住将軍府吧”,沐樂歡越說越覺得可行,抓住向希瑤的手,眨着眼睛撒着嬌,“你跟我住,我院子裡有秋千,還有果樹,那顆橘子樹快要結果了,你不是最喜歡橘子的嗎”
向希瑤真的是沒眼看,“我是喜歡,可我更離不開爹娘”說着拿起點心塞到她的嘴裡,“你想我了可以給我寫信,我呢也會給你寫”
沐樂歡嚼着點心,歎着氣,好吧,隻能這樣了。
而蘭園裡,陳迎苓也在跟秦芳若說着同一件事,“真的要跟着去,你這麼聰慧,該知道此去艱難”,建安一帶本就不太平,不管向恒要做什麼都不是那麼容易,就連她家将軍這兩日也是長籲短歎的。
“所以,我更要陪着”秦芳若自然懂其中的利害,可不管多難,自己都不會讓夫君一人去面對。
陳迎苓:“那瑤兒呢,你真的忍心讓瑤兒冒險”
秦芳若有想過,但還是決定帶瑤兒一起,她不放心,也舍不得,“陳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意,但置身處地,你會如何呢”
陳迎苓再多的勸說都說不出來了,是啊,要是她,也會全家一起跟着去,“行,什麼也不說了”握住了秦芳若的手,情真意切,“我在京中等你們平安歸來”
秦芳若也握住了她的手,“會的”
向府這兩日很忙,忙的收拾東西,也還要忙着迎客,聖旨已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有人過來打探,也有人真的擔心,反正不得消停,秦芳若倒無所謂,但女兒的身子還要養,剛巧太後派人來接向希瑤進宮住上兩日,秦芳若雖然有些擔心但總好過讓女兒陪着自己應付這些煩人的事,便讓張嬷嬷和玲珑陪着女兒一起進宮。
向希瑤看着娘親千叮咛萬囑咐的樣子,這麼擔心啊,“不如,女兒留下?”
秦芳若給女兒收拾行李的手頓了頓,好似在思考,不過一瞬後,搖了頭,“不行,還是進宮安靜些,你也能乖乖的吃藥膳”
額,好吧,向希瑤的那點小心思都被她娘看的透透的,沒辦法了,隻能進宮了。
壽安宮一早就開始收拾偏殿,江麗親自監督,福秋也去宮門那侯着,還帶了轎攆,這動靜大的,全宮上下都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