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恒并不在意,但也沒說出允安的來曆,可向希瑤就不想讓莊王舒服,從進來到現在,這莊王可一眼未看允安,“允安是個可憐的孩子,母親離世,父親扔了他,又被慈光寺囚禁,好不容易逃了出來”
短短幾句,讓人驚愕,紛紛看向那為小公子,允安強忍着了淚水,強裝堅強,更顯可憐。
挺聰明啊,知道配合,這要哭不哭的樣子向希瑤都自愧不如。
“慈光寺?”蘇青是知道大人查封了慈光寺,但不知其内有如此官司,還頂撞了大人,“大人,下官慚愧”
“不知者無罪”向恒道,“隻因小公子所言過于驚人,慈光寺跟是名寺,隻能暗中查探,所以未能及時告知,也請見諒”
蘇青忙說不敢。
沈無憂氣的拍了桌子,“真是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生而不養,愧為人父,慈光寺還一直說為民,簡直可惡,向大人,這事可不能請輕拿輕放,有一個允小公子,說不定就會有第二個”,沈家曾丢失過一個孩子,對這樣的事是恨之入骨。
向恒道,“隻要作奸犯科,本官不會不管,慈光寺的一衆人已被扣押,具體的之後會公布于衆”
“好,草民替千千萬萬的父母多謝向大人”蘇無憂是想起了自家那個丢失的孩子,眼裡都是痛苦。
向恒知道這事,但事發二十年了,什麼線索也斷了,也挺唏噓,“不敢,職責所在”
好啊,一個個的還都是高義,莊王如何聽不出向希瑤的故意,慈光寺被查,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裡面有些東西不可為外人道,他也有自信,一時半會向恒查不到,但以防萬一,今夜讓人去銷毀,所以有了這遊湖。
“向大人如此,是百姓之福”莊王話鋒一轉,“就不知向大人是否也能大義滅親,鐵面無私”
向恒:“莊王此言何意”
莊王緩緩的道,“本王兒子的那雙眼那舌頭可還等着公道”
“王爺這是查到了何人所為”向恒很是疑惑,“下官查探過,卻一無所獲,不知王爺查到了什麼”
裝傻?莊王看很是淡然的向希瑤,“向姑娘,你說呢”
向希瑤茫然的指了指自己。“小女?莊王問小女?”
莊王緊盯着她,向希瑤一點也不慌,“既然王爺問,小女也就說說小女所知的”
行,聽聽看,這張小嘴能說出什麼花來,莊王是很确定這件事拿上台面來說,向希瑤絕對跑不了,可有種東西叫做蟄伏,叫做民心。
世子身邊的馮俊,是為了報仇才自毀前程跟在世子的身邊,這麼多年,為了找姐姐,也在等,等那個不懼莊王勢力的官員出現。
馮俊是姐姐養大的,更有秀才之名,可姐姐有天失蹤了,找了幾年,終于有了線索,世子别院,想盡辦法,混入别院卻發現世子是個禽獸不如的畜生,這些年,強搶民女,強占人妻,數不清的人家破人亡,就因為他是世子,是莊王的兒子,就可以一手遮天,可天理昭昭,他不信朝廷會真的放任,他要收集世子的罪證,以便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處置世子,更讓在别院來的冤魂得以安息。
世子一向葷素不忌,男女通吃,馮俊清朗俊秀,便投其所好,自薦枕席,這麼多年,忍辱偷生,終得信任,進了書房的密道,也見到姐姐,不,準确的說,是姐姐的人皮。
景湛喜美人,喜畫,等玩膩了,就扒下讓他愛不釋手的皮囊為畫紙,而書房的密道裡,整整十五幅畫。
馮俊每次進去都好似能聽到她們的痛吼,讓他痛不欲生。
船艙裡的人都聽懵了,怎麼可能,人人都知,世子溫文爾雅,謙謙君子,可向姑娘既然開口,肯定也是确定了,這,這簡直是傷天害理,慘無人道。
莊王還真的不知,景湛是好色了點,但怎可能有這個膽子,“向姑娘,可不要信口雌黃”
“小女怎敢,世子别院可還有着證據”向希瑤道,“王爺要是不信,可以等等,我爹可是接了馮俊的狀紙,讓人去了世子别院,始于不是,總會分明”
莊王臉色沉了下來,“向大人來赴本王的宴,卻讓人查封本王兒子的别院,好計策啊”本以為是獵人,殊不知居然做了獵物。
向恒不卑不亢,“王爺容禀,王爺的帖子是午時送到,馮俊是午後遞的狀紙,案情容不得耽誤,下官也隻能禀公辦理”
再蠢的人都知道了,今夜這宴是好不了了,可為何是他們,莊王和向大人之間的事,怎麼牽扯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