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韻真的很慶幸當年自己的謹慎,除了曹嬷嬷,誰人都不知,而曹嬷嬷如今被莊王殺了,除了自己和向希瑤無人得知,“向姑娘,要不要用點”,剛剛允安帶了糕點過來。
向希瑤沒什麼心思,雖然狠話放出去了,但到底如何也沒底,景墨塵是對自己好似有幾分歡喜,說白了是好奇,也是美色,可他是帝王,女人對他而言比不過江山社稷,爹是疼自己,可與仕途相比呢,退一萬步,就算更重視自己,可皇權在上,他怎能抵抗,所以,不能指望别人,她要自救。
摸了摸身上,衣襟處的暗扣解開,東西還在。當年刺激鬼醫,讓他弄出這個無色無味的毒丸,本就是未雨綢缪,沒曾想還真的有用到的時候,可該怎麼做呢?
陳書韻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她為自己所累,自己一定要護她周全,“你有什麼想法”
“暫時沒有,先等等看”向希瑤把毒藥重新放好,又走到桌邊,拿起了糕點,多少還是用些,沒力氣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離向希瑤不見已然一個時辰了,向恒也知道了,差點從馬上栽下來,交待下去封鎖消息,又去了一趟莊王府,蛛絲馬迹中找出了密道,卻早就被毀了。
看着輿圖,猜到莊王所在,又趕往了碼頭,與柏松彙合,可怎麼也沒想到,皇上居然在,羅刹面具已然拿下。
“臣,參見皇上”向恒這一跪,給柏松愣住了,他未見過皇上,這人出現時還帶着羅刹面具,也知道是向大人的侍衛,後又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意,隻覺得此人絕非泛泛之輩,可向大人到時,此人拿下了面具,還沒感歎面具之下如此飒爽英姿,向大人就跪了下來
身後大軍全部跪下,“參見皇上”,柏松也跪了下來,但内心不停的在激蕩。
不到一萬的人喊出了百萬人的氣勢,而其中的景墨塵巍然而立,風撩起衣袍,猶如萬箭齊發的破軍之勢,“起來”
向恒起身,心裡很是着急,不是為了别的,女兒在莊王的手上,皇上該是知道了,“皇上,臣隻有這一個女兒”說着就又要跪下。
景墨塵沒有讓他跪,“朕知”無人知道他在得到消息時,壓制着怎樣的心情去排兵布陣。
兩人的對話很輕,将士們聽不到,可柏松聽到了,那樣一個驚塵絕豔的女子,不該葬于此,“皇上,末将對建安所有的水路了如指掌,末将請戰”
景墨塵沒有應,而是問道“船什麼時候備好”
有人回禀,“回皇上,十條船已然備好”
景墨塵拿過輿圖,讓幾位将領帶着手下的兵上船,兵分三路,圍剿莊王。
又吩咐柏松帶着柳營中熟水性的二十人一起登上了另外一條看上去不起眼的船。
白芷站在船頭,一臉的冷肅,阿九又好似看到那個在暗部的副統領,跟在姑娘身邊這麼久,都快要忘記那個讓人膽寒的女子了。
阿九走了過去,“姑娘一向福大命大,還機智,肯定沒事的”
再多安慰的話也沒用,白芷恨不得殺了自己,十五也一樣,兩人隻想救回姑娘後,以死謝罪。
小十拉了拉阿九,讓他不要說了,無論如何,要先救人。
向希瑤算着時間,猜到大概到了哪,該是往丘山去,這個屋子沒有窗,也看不到外邊的情況,“之前聽說建安常有水寇出現”
“是,這些年也被蕩平了不少山寨水寇”陳書韻不是一個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小女子,還是姑娘時也是個好動的性子,“柳營的柏松将軍就是如此掌了一營”
向希瑤:“有沒有什麼地勢是易守難攻的”
陳書韻想了想,“有,按照這個方向,這艘船的目的地該是丘山”,丘山很陡,分立湖兩端,藏人很好藏,曾在上安家的水寇因此可是殺了不少官兵。
看樣子,自己是誘餌,莊王想甕中捉鼈,那個地勢該是藏着不少兵馬。
“不能急”陳書韻握住她的手,“你也說了,命重要,所以先等等”她的眼神讓自己有些擔心。
向希瑤笑了笑,“放心,我不會的,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絕對不會用命去做什麼,你也一樣”
陳書韻已經報了仇,要不是遠哥兒,可能真的也沒什麼活下去的想法,“好,我們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