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院落,前院的入堂的門檻如一道鴻溝,溝裡的人淡定自若,溝外的人,搖搖欲墜。
徐側妃的神色很是不可置信,“太子,您說什麼”
沈瞻不覺得自己說的不對,認為她在胡鬧,沉聲道,“側妃”
他居然在警告自己,那雙總是深情看着自己的眼冷淡無比,徐側妃從未被如此對待過,即便不愛,但一直被寵着,自然也會失衡,可她有自己的驕傲,也有自己的謀算,不再多說什麼,跪了下去,墨竹自然也跟着跪了。
向希瑤好整以暇的看着側妃,即便跪着,身姿筆直,直視前方,不服,委屈,體現的淋漓盡緻,好似高潔的花,風吹雨打之下仍自傲,很讓人憐惜。
上次在壽安宮,在景墨塵的面前,這位徐側妃好似不是這樣的,那時的她是嬌花,想要得到看客的垂憐。
愛不愛的另說,随機應變,揣摩上意用的是爐火純青,不怪太子妃玩不過她。
周婉沁高貴,端莊,守禮,是高門大戶,世家大族所培養出的主母,不屑撒嬌争寵,更不會投其所好,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夫君疼愛别人。
可憐是可憐,但向希瑤絲毫不同情,别人的路與她無關,不過是不想娘操心,不想太後勞累,也不會來這一躺。
剛徐側妃跪下時,她這位太子妃表姐眼裡的痛快可太顯眼了,總指望别人是個什麼事,還不如她二表姐來的坦蕩,要什麼就去争取,無論結果如何,總努力過。
雖然身邊人也好,那些高門貴女也好都氣,都看不起周婉容的所為,但向希瑤還挺佩服的,父母不慈,嫡姐無能,為謀生路,放的下臉面,承的起冷眼,是個能成事之人。
周婉容從坐下後,就有意無意的望向那坐在上首之人,是真的美,空前絕後的美,即便人人都驚歎的尹家七姑娘,也不能與她相争一二。
尹七姑娘是徐國公夫人尹氏嫡親弟弟的女兒,爹娘去世,無依無靠,去年上京暫住國公府,在燈會上露了面,驚豔了衆人,但身份低,又是孤女,所以很多人都未放在眼裡,但也有人動了納人的心思,都被國公夫人以守孝為由拒了,但在周婉容看來,國公府是把這位表姑娘當作了籌碼,謀的不過是後宮一角。
再看向那悠然自得的向希瑤,好似那從未經過風雨的花,無憂無慮,還跟玲珑說起糕點,還拉上了啟哥兒,她到底是真的天真還是有恃無恐?
外邊這時又有了動靜,宮人前來通報,“姑娘,雲良娣和嬌姑娘到了”
“讓她們進來”向希瑤說完就讓沈啟去太子妃那坐好,自己卻好似沒骨頭的靠在那榻桌上。
雲湘看到院子裡跪着的徐側妃,心裡一沉,但面上不顯,到了屋裡,先行了禮,“雲湘見過向姑娘,太子,太子妃”
是個有眼力見的,看向希瑤坐在上首,知道是誰為尊。
“起來吧”,向希瑤沒有為難人。
雲湘起身未坐,帶着嬌姐兒站着,嬌姐兒不過是個兩個歲半的孩子,哪懂什麼,看到了爹,一心要爹抱。
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女兒,沈瞻自然舍不得,起身抱起嬌姐,讓雲湘也坐下。
雲湘對着太子害羞一笑,聽話的坐下了
美人含情脈脈的眼神,似羞似怯似勾魂,不說男子了,就向希瑤看着都想好好的疼愛疼愛了,這個雲良娣有一雙含情目,柔軟,嬌弱,好似全心全眼都是眼前的男子,被這樣的情意包圍,不怪太子放不下。
嬌姐兒不停的笑着,念着爹,沈瞻很有耐心的哄着,嬌姐兒又隊長朝向希瑤伸了手,“漂漂,漂漂”
額,聽不懂,很莫名啊,向希瑤真沒多喜歡孩子,雲哥兒那是的親弟弟才得了她幾分的疼,倒是雲湘笑着道,“嬌姐兒是說向姑娘好”
這也行?向希瑤是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或許是她女兒所以能懂?“嬌姐兒幾歲了”
雲湘:“兩歲半了”
向希瑤意有所指,“能言?”
雲湘好似沒聽懂背後之意,眼帶笑意,很是恭敬的回道,“可以的”
向希瑤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