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告别還有一層意思,若是霞兒姑娘真想告訴她什麼,她也願意幫忙。
雲初霁轉身往回走,今天臨出門時,她就發現霞兒姑娘住的地方離她的很近。既然霞兒說自己基本都在母親身邊照顧,現在應當也在那裡。
果不其然,雲初霁剛走到那間院子外,瞬間就瞧見了正在曬佛經的霞兒。不遠處還有一位公子信步而來,不知道是不是她口中的花公子。
雲初霁,悄悄潛過去。她既不想打擾二人,又想看清霞兒心意公子的面目。
一陣風吹過,那公子撿起佛經,說了一句話。雲初霁雖然因為離得遠聽不清,但看口型應當是:“原來風也喜歡讀佛經,看到姑娘在曬經書便上來翻翻。”
霞兒接過佛經,道了謝。在将佛經放回桌上後,又轉頭看了那公子一眼,然後跑進了屋。因為是背對着的原因,雲初霁不知道她是否如昨夜一般露出了害羞的神情。那公子看着霞兒遠去的背影,感歎了一句,而後嘴角一彎,露出一抹微笑。
雲初霁總覺得這微笑頗為眼熟,好在她認識的人不多,很快便想起這是當年遇見的那位小哥哥。不過那位小哥哥是姓花嗎?雲初霁記不清了,當時倉促間,忘記詢問名字。
很快,她的疑問得到了解答。一位很是俊朗的公子走到了那位公子面前,喚了一聲:“陸兄。”
雲初霁心道,原來姓陸。
這位陸公子也立刻說:“閑庭一步,便遇到了花公子。”
雲初霁心下了然,原來另一位才是花公子。這般長相與他的姓倒真是恰如其分。兩人交談一兩句,一齊走進了院内。雲初霁想了一想,也跟了進去。
師父臨終時曾提到故人,而兩人唯一共同認識的故人,隻有當年的那位小哥哥。隻是不知師父為何讓自己找他。
一進院子,雲初霁就察覺院裡還多了一人,是一個男人,因為她瞥見了那人繡有黃色花紋的衣角,是男款的衣服。
這個屋子住的應當是霞兒生病的母親才對。難道是她的訪客?疑惑間,便見霞兒已經由屋内走了出來。雲初霁更覺奇怪,怎麼心上人來了,她不多說幾句話,反而這麼快就出來了。
屋内的兩人還在交談着。
花滿樓歎道:“你剛認識霞兒,當然感覺不到她心裡的痛苦。”
陸小鳳疑問:“痛苦?”
“就是。”既然已經打算與陸小鳳相見,雲初霁自然不會再隐瞞自己的行蹤,施施然走了進去。
“這是?”
陸小鳳見又來了一位姑娘,還以為又是花滿樓的朋友,當即看了過去,隻等他介紹,卻見花滿樓也是同樣的疑惑。
雲初霁見狀介紹道:“我是昨夜投宿在此處的借宿者,來向霞兒姑娘告辭的。”言畢,又看向陸小鳳,眉眼中滿是笑意:“小哥哥,你真認不得我了?”
陸小鳳看向來人,雖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尤其是她那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卻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奇了?自己記憶力何時這麼差了,連長得這麼好看的姑娘都會忘了?
雲初霁提醒道:“你可還欠我一根糖葫蘆呢。”
陸小鳳一拍手,喜道:“是了,是那個偷人肉包的小姑娘。這雙眼睛當真叫人難忘。隻不過,你該不會是為了糖葫蘆才追來的吧。”
雲初霁眼珠一轉,嘻嘻笑道:“如果是呢?”
陸小鳳一攤手,同樣笑道:“那隻能趕緊去買了。”
花滿樓也笑道:“原來是陸兄的朋友。”
說話間,一中年男人破門而入,一見到花滿樓就立刻俯身拱手,急道:“少東家又勞煩您了,老奴真是感激不盡那。”
雲初霁通過此人的衣袖發現,這正是方才在廂房中的那人,再聽二人對話,才知道這人就是霞兒的父親,生病婦人的丈夫。想必他剛才是去看妻子的,倒是自己多心了。又聽他們聊了幾句,原來花滿樓一直照顧着霞兒他們,這麼說來,倒算是良配。
正想着,霞兒端水走了進來,見到雲初霁,驚道:“你怎麼在這?”
雲初霁笑道:“我本來是想與你告辭,沒想到遇見了故友。”說着指了指陸小鳳。
霞兒聞言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便聽那錢老大說:“這裡說話不太方便,一起去錢莊再說吧。”
瞧着眼前的兩人,雲初霁隻覺得太奇怪了,面前父女兩個的長相怎地差别如此之大。
陸小鳳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跟上。
“走,帶你買糖葫蘆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