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陌似乎還不太相信,或者說是接受這樣的事實。
在自己的記憶中,一向珍愛自己的小叔簡曉屋隻有在自己快十歲那一年當着自己的面殺了一個叫鄭傑的男人,沒有任何理由告訴自己,而現在自己才明白那個人是自己的殺父殺母的仇人。
“小叔為了不讓别人抓住我的把柄,把他殺了。”
這樣的結果似乎讓丁陌難以接受,眼眸的掙紮和痛苦更像是無助那般投射出來。
“那我哥呢?那我哥呢!?”
丁陌的情緒也開始激動起來。
“我哥為什麼成了通緝犯!?還來追殺我?就因為我身上有那個狗屁的信物嗎!?”
情緒的波動已經讓丁陌有些失了理智那樣,聲線很明顯能夠聽出來在顫抖,但是憤怒的語氣卻沾滿更多。
僅僅是因為他不相信他哥哥丁簡生就莫名其妙變成了全球通緝犯。
就跟林端一樣。
“你哥哥丁簡生從那次事情後失蹤了,我和你小叔努力尋找他,但都是線索斷了,或者沒有線索,我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張垭垭很心疼眼前的孩子,不僅僅那是丁思璇的孩子,更多的是自己看着小心翼翼長大的孩子卻一夜之間變得很狼狽,看似有家卻沒有家可以回。
“你父母葬禮後,我就找到了簡曉屋,因為我家那位犧牲之後,我就拿着那些補款拉扯兒子長大,所以我不希望你在沒有母愛的環境下長大,但簡曉屋拒絕了我。”
回想起葬禮那天,張垭垭站在自己摯友的墓碑前,眼睛的紅腫已經看得出來哭得十分猛烈,直到簡曉屋帶着七歲的丁陌捧着鮮花放在兩個人的墓碑上,眼神裡的疲憊不是虛假的。
“簡老先生也不在了,對吧?”
張垭垭微微擡起頭看向剛成年的少年,輕聲開口問道。
簡曉屋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他還在,等結束再說吧。”
指的自然是自己牽着的丁陌。
直到葬禮結束,簡曉屋把哄睡着的丁陌交給了信任的管家後,自己和張垭垭來到一間客房,裡面的茶水都已經備好了。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要把丁陌帶走。”
張垭垭毫不客氣地說了出來。
“不可以。”
簡單明了的拒絕。
“為什麼?丁陌現在還小,不能沒有母愛,你也不能讓他去呈現你的故事吧。”
張垭垭自然知道簡曉屋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說完也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有些驚愕地愣了幾秒。
“抱歉,我不是想…”
“沒關系。”
簡曉屋打斷了對方的話,放下手中的茶杯。
“我習慣了。”
“現在的我,被成為孤兒好像不為過,但丁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