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一高一矮、悲喜各異的兩人組,三月七站在病房門外,等來了抱着一束百合趕來看望中森青子的黑羽快鬥,他的身後是穹和丹恒。
“青子,我來看你了~”
“你幹嘛弄得這麼隆重,我身體又沒病。”
“你難道不喜歡嗎?那我扔了哦。”
中森青子隻好接過了那束百合花,花香清新,連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都好像淡了不少。
“眼光還行。”她小聲嘟囔。
黑羽快鬥怕她無聊,當場表演了幾個小魔術。
“哇,好厲害!”
她看得開心,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黑羽快鬥起身:“穹,丹恒,三月,你們現在有空嗎?”
穹從手機遊戲界面上擡頭,黑羽快鬥擠了一個眼神,示意幾人到房間外交談。
為了不在公共場合産生噪音,他們下樓去了醫院的後花園,這裡草木旺盛,隻有零星幾個出來散步的病人。
“你把我們叫出來,是想說什麼?”穹問道。
黑羽快鬥不自在地抓抓後腦勺,“是關于組織的事情。”
丹恒正色道:“如果你想詢問我們對組織的态度,我和穹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我們三人都曾遭遇過組織派來的殺手,梁子已經結下,無法回轉。我借殺手之口鄭重警告了幕後之人,【仙舟聯盟】更是不會放過此等邪惡的野心家。隻要列車還沒離開地球,他們的陰謀就不會得逞。”
三月七也點頭:“快鬥,你現在在組織眼裡也算我們的同夥啦,放心,列車組會保護好你,當然,還有青子和銀三大叔。”
黑羽快鬥的眼底閃過一絲柔情。
“自從我決定作為怪盜基德二代複出後,我早就預料到會有今天,站在明面對抗一整個黑暗組織……想想都刺激。”
他猶豫一下:“隻是……這個組織給我的感覺有些奇怪,他們似乎和多年前暗算我老爸的組織不是一夥人。”
“敵人都打上門來了,還考慮這些幹嘛?既然他們都在找潘多拉,到時候一網打盡,有的是時間查清你老爸的下落。”
穹勾搭上他的肩膀,把黑羽快鬥緊繃的脊背壓得一松。
“你說的倒是輕松,不是我滅自己人威風,據我所知,一個在暗處紮根多年的恐怖組織,情報網發達,牽扯黑白兩道,組織成員分散在日本,不,也有可能是世界各處,還有像琴酒那樣恐怖的敵人,哪裡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一網打盡的?就算是你們這幫肌肉發達的外星人也不行。”
開拓者打了個響指,表情充滿了高深莫測。
“單憑列車組可能短時間無法做到……但是,我們有盟友啊。”
“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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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一家酒吧。
霓虹燈閃爍迷離,渾濁的空氣中彌漫着尼古丁和酒精的氣味,舞池之中人影灼灼,躁動與瘋狂暗中醞釀。
調酒師雙手不停,轉動的透明酒杯翻出令人眼花缭亂的殘影。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秘密讓女人更有女人味。)
這是貝爾摩德經常挂在嘴邊的一句箴言。
同為組織高層的琴酒喜歡稱呼她為“神秘主義者”,雖然琴酒本人的意思不是什麼好話,但貝爾摩德欣然接受。
她鐘愛把自己的真實面目掩藏在人皮面具下,遊離于多重身份之間,變幻莫測,飄忽不定,猶如來來去去的影子,讓人看不透,也摸不着。這是她賴以生存的法門,也是組織看中她的一項重要能力。
是夜,她畫好妝容,一頭蓬松的波浪卷披在肩上,進入這家經常光顧的午夜酒吧,風情萬種的金發女人靠着吧台,妝容妩媚,藍色的瞳孔像是一灘足以溺死男人的深潭,魅惑中透出一絲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豔。
過了許久,她的指甲輕輕撥動酒杯邊緣,然後,撥打了某個名字為“GIN”的電話号碼。
“你上次要我幫你制作的人皮面具,用着感覺如何?”
“哼,不怎麼樣。”
“你總是那麼口是心非,我可是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僞造了兩個能進入皇家拍賣會的顯赫身份。任務完成後,可别忘了我的功勞,不然我會很傷心的哦。”
貝爾摩德輕笑出聲,一副看穿男人僞裝的嗔怪口吻,讓電話對面的琴酒心裡一陣犯惡心。
“别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看到你們這些神秘主義者就想掏槍殺人。”
“哦?”貝爾摩德注意到他的用詞,頗感意外:“你最近還遇到了其他的神秘主義者?我猜猜,不是波本對吧?你們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他不至于讓我們的Top Killer如此郁悶生氣。這麼一想,我倒想認識認識這位同行了。”
“貝爾摩德,你打電話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我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要試圖打探那些你不該知道的東西。”
琴酒冷硬回絕道。
莎朗·溫亞德,代号Vermouth(貝爾摩德),對外身份是行走在光明面的女演員,和他這種見不得光的殺手都一同效命于黑衣組織。當然,這個也經曆了那場實驗、從此容顔不改的組織代号成員,現在的身份又變成了莎朗的女兒克麗絲。貝爾摩德多年以來擔任組織的二把手,地位極高,琴酒雖然不喜歡她那副假惺惺的神秘主義做派,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确實有兩把刷子,隻要認真起來,是個合格的任務搭檔。
因此,當初他在接到boss親自發送的任務郵件時,心裡也小小吃了一驚。
他在那位大人心裡的地位,比自己以為的還要高。
boss隻把“潘多拉”交由他一人負責,沒有其他任何代号成員參與其中,并且明令禁止,不許透露潘多拉的真實作用。
“Gin,不要讓我失望。”——boss
這意味着什麼?
琴酒身穿黑色睡衣,仰躺在安全屋的沙發上,姿态放松,一手扶着耳邊的手機,另一隻手玩弄着擦拭完畢的手槍,對大美人言語下的暗示左耳進右耳出。
——在boss眼裡,貝爾摩德,這個被稱為那位大人身邊最親近的女人,也不可信任。
隻是她尚未露出馬腳,琴酒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組織的老鼠已經夠多了,貝爾摩德姑且算是一把好用的刀,易容僞裝之類的任務少不了她的出力。
但是,倘若被他找到破綻……哼,冷血殺手可不會挂念那點兒虛無缥缈的同事情。
見琴酒挂斷電話,不留一點情面,貝爾摩德收起手機,美目微垂,無意識捏緊了酒杯的把手。
自從上次她私自放走了“天使”,就在那位大人心中的地位一再下降,遠不及忠心耿耿的殺手。
要不是琴酒找上門,貝爾摩德甚至不清楚和她同級的琴酒接到了boss親自下達的直屬任務。
這個任務的保密程度太高,高得她有些莫名心慌,她相信女人的第六感,于是幾天前背地裡展開了關于那場拍賣會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