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林知妧正在專心的擺弄着琵琶,外面聲音太吵以至于讓她難以凝神,聲音越來越大,仔細聽,那些話越來越難聽。
“怎麼回事啊!”
“小姐,這些人說必須親自看着小姐換衣才行。絲弦一再強調小姐累了乏了,可她們依舊不依不饒。”
絲弦也不是憑白受欺負的,之所以沒讓絲竹去,是因為絲竹性子好,怕是說不過她們,怎麼着,連絲弦都拜下陣?那就隻能自己上了。
絲竹把門打開,林知妧抱着雙臂站在門口,看那一群老媽子她就不舒服,那嘴臉真是不想多看一眼。
“林大小姐您可出來了,奴婢們知道您今日身子不爽利,但沒辦法,還是麻煩您……”
林知妧直接瞪了個眼神過去,“知道本小姐身子不爽利還說這樣的話,怎麼,你交差比我身子還重要啊。”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你回去回你主子,這宮不進也罷,大不了我頂個抗旨的罪,也比在這受你這婆子的氣強。”
絲弦順勢把衣服退回去,主仆三人直接進屋關了門。喜子滿子攔在她們面前,婆子們面面相觑,沒想到林知妧居然這般破罐破摔,真要是因為這個不去赴宴,八皇子一定饒不了她們。
“小姐,都是我的錯……”
林知妧轉個身,“和你有什麼關系。”
“要是因為這個去不成宮裡我的罪過可大了。”
“我本來也不想去,正好!”
絲竹擔憂,“可是小姐,聖上已下旨若是不去林家怕是要受牽連。”
林知妧怎會不知這些,隻是她一想到水澤川以及他手下那些個人的嘴臉就厭煩至極。她現在倒是希望林知嬌能與他完婚,不過,林知嬌若真成了八皇子妃,想必她離死也不遠了。
第二日,八皇子的貼身随侍帶着一車子東西來了。說了些漂亮話,又讓那些個老媽子賠了罪,給林知妧搭了個穩穩的“台階”,這事兒便這麼過去了。
到了花朝節的正日子,一早,林知妧起身梳妝打扮,雖然很厭惡水澤川,但這樣的場合她不免還是有些期待的。自魂穿以來,日日兩點一線,雖然是自己想要的平淡生活,但平淡久了也想來點不一樣的經曆。
“當今聖上有幾個皇子?”要進宮了,功課還是要做一做的。
絲竹回,“聖上共有八個皇子,最小的便是八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年殁在戰場之上了,五皇子體弱多病沒有活下來。三皇子名喚水謹川,已經被封了王爺有自己的府邸,四皇子水淩川是位将軍,六皇子叫水裕川。”
“那還有一位呢?”
“誰?”
她掰着手指,“少一個啊!”
“你是說七皇子?”
絲竹壓下聲音,“傳說七皇子是聖上最愛的寵妃生下的,但後來寵妃離世,這位七皇子竟也不見蹤影不知所蹤了。”
“失蹤?皇子還能失蹤?”
“嗯,有傳言是被…”絲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林知妧秒懂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絲竹默認,聲音壓得越發的低了“聖上思念寵妃,又失了他們的孩子,自是無人再敢提及這一位了。”
“三皇子和八皇子都是皇後嫡出的,八皇子又是最小的,自然更受寵些。”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楊氏那對母女打起水澤川的主意,這麼看來他的确是優質股。】
絲竹又說,“今日這種場合,宮裡上下都會參加的,各位皇子也會盡數到場。小姐可還記得他們模樣?”
“我該記得嗎?”
絲竹顯然已經習慣,“那就是不記得了。沒關系,小姐生病的事兒無人不知,之前老爺還曾寫書信托人請禦醫。”
“嗯,你到時候給我提着點,别讓我跟個傻子似的。”
絲竹噗嗤笑出聲,自家小姐現在如此直率,倒也覺得有幾分可愛。
一切準備就緒,林知妧上了水澤川派來的馬車,一行人簇擁着前行。不遠處房頂兩道影子閃過,是相安楠的人。一路相安無事,到了皇宮前,那影子遲疑。“進了皇宮,咱們如何跟?”二人眼神交流一番,一人留下,另一往南苑的方向去了。
“小姐,到宮外了,要進宮了!”絲竹靠近馬車提醒着,一路這麼安靜怕是睡着了。
“……”
“小姐,小姐!八皇子在前面等你呢!”絲竹撩開簾子,果然,自家小姐眯着眼還沒醒。
絲竹趕緊讓喜子停下,鑽進馬車,“小姐,别睡了,馬上要進宮了打起精神啊!”
林知妧沒睡醒透着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打了個哈欠,掀開窗簾看到宏偉的皇宮,她的困意去了一大半。拿出鏡子看看自己,補補妝整理下頭發,滿意的微笑。
“奴婢奉命接林大小姐進宮。”
絲竹看了眼,是水澤川的侍衛。
林知妧客氣的道,“有勞了。”
“小姐客氣,八皇子已在前路等您。”
絲竹下了車跟在馬車旁,沒多久,馬車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