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喜歡的那家點心,快吃吧!”
“你特意叫人去買的?”
“是”
拿起一個放在嘴裡,“嗯~好吃。”
相安楠挪動輪椅,給她添了杯茶,“慢點~别噎着!”滿眼都是她,大概自己都會被此刻的眼神吓到。
“你的心情好轉了嗎?”
“嗯!先生你也吃一個~”
“好。”
寵溺的笑,他的臉上分明是寵溺的笑容。默言眼睜睜看着,眉頭漸漸簇在一起……
乘風不知何時走到他的身旁,“怎麼,看到主子笑你還不開心?”
默言沉默。
“你不是最喜歡看主子笑麼,以往他心情好時,你都能傻笑一天,如今怎麼?”
默言收回目光轉而看着乘風,“你不知我為何憂愁?”
乘風搖頭不語。
“你明知我在憂心何事,還故意問。”
“我怎會知曉你在想些什麼?”乘風語氣充斥着譏諷,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莫名的心裡不舒服。
“你覺得主子和林小姐會有結果嗎?主子對她這般上心,可不久的将來,林小姐終歸要嫁作他人之婦,主子到時豈不空歡喜一場?”
乘風擡頭看他一眼,“杞人憂天。”
“怎麼是杞人憂天呢,與其以後傷的更深,不如現在不要陷的那麼深。”
乘風的手微微攥緊,這句話點到了他的心裡,與自己而言,何嘗不是?
天色完全暗了,聚星樓開始熱鬧起來,一樓舞台周圍聚滿了人,林知妧聽到嘈雜聲坐不住了。
“絲弦你去瞧瞧,是不是開始了?”
“小姐,已經開始了。”
她不斷朝外張望,眼神滿是好奇。
“去吧!”
相安楠說了兩個字,林知妧微笑起身走了出去。他一揮手,乘風颔首,跟她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用餘光瞥了一眼默言。
默言看着相安楠随她而走的眼神,欲言又止,低下頭不做聲。相安楠想喝茶,半天沒看到默言上前服侍,定睛瞅了一眼,道,“何事說!”
默言默默歎氣,還是逃不過主子的眼睛,隻需一眼便知自己有心事。
“默言鬥膽,請主子莫要對林小姐太過…太過上心。”眼睛隻敢看着地,等着主子的雷霆之怒。
然而,默言料想錯了,他未曾發火而是陷入沉默。
“主子,林小姐終究是要嫁做人婦的,您當時不願收她為徒,我便猜想是您怕有了師徒之名,往後若有其他想法會礙于那層身份而不方便,可眼下……”
“你可知,她的未婚夫最早不是水澤川。”相安楠道。
“那是?”
他的眼神突然淩厲,“是七皇子。”
默言驚得瞪大雙眼,“當真?”原來這才是主子懊惱之處。
“我已令人去查,不日便會有回信。”
相安楠緊了緊握杯子的力道,眼神越發兇狠,像是被人搶去了什麼一般。
“先生~~~”
她沖進來,“先生,一起去看看吧,比我料想的要精彩呢!”
她的臉一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的眼神便柔和起來,“哦?都有些什麼?”
“異域舞蹈,舞娘們武藝高超,甚是美呢!”
“哦?”故意顯示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有多美?”
林知妧笑,稍稍挑眉,“那要看咱們大澎第一琴師喜歡什麼樣的美女了!”說罷,她繞到輪椅後欲推他出去。
默言如條件反射般上前道,“小姐,不可!”
主子不喜旁人推他的輪椅,除了乘風默語和自己,他的輪椅無人推過。
可是,林知妧與相安楠而言是旁人嗎?
她一滞,側頭看着他,又看着先生,他表情并無異樣便不再遲疑推着他出去了。
默言隻得跟上去在前面為二人開路。
“先生,可能看清?她們~~美嗎?”她語氣中夾雜些許調侃。
相安楠認真看了一番毫無波瀾的道,“尚可。”
她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時,舞蹈結束舞娘紛紛下台,與此同時,一整塊的紫色綢緞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衆人一時間被這一幕所震撼。
“看!是雲尚!”
“啊~~~是雲尚,雲尚來了!”
一陣嘈雜聲中,手抱琵琶一身白衣的人緩緩落座至幕布中間,黑發及腰,皮膚如雪。在紫色幕布的襯托下,整個人都在發光。
林知妧也看癡了,不光是此人的出場特别裝扮獨特,更重要的是,她竟看不出此人是男是女。
她随手拉了個人問道,“這誰啊?”
那人像是遇到了怪物般嚷道,“你連樂師雲尚都不識得?”
“樂師雲尚?!”
輕輕跟着念了一遍,耳邊響起樂聲,她定睛一看,台上的樂師奏的是琵琶!
所有人不再出聲,專注着聽着雲尚彈奏,此曲前段婉轉後段激昂令人如癡如醉,一曲終了林知妧才回過神。
台下衆人無不露出癡醉的神情。台上的樂師似乎也很享受自己的演奏,嘴角微微勾着,看舞台下的衆人圍觀。直到,看到台下林知妧旁邊的相安楠。
雲尚一臉驚訝,顧不上周圍人的歡呼和驚訝,抱着琵琶走下台,直奔林知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