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國大皇子開口,“你是說,琴師相安楠?!”
“正是!看來相公子是聲名遠播,連沁國都知曉?”
“聽說相先生從不在人前演奏,我也隻是聽過他故事,看過他所創作的琴譜,但至今從未見過真人。”沁國皇子道。
“既是從不在人前演奏,如何知曉是不是真的相琴師。”
丞相拱手向皇上道,“吾皇聖明,親自下了拜帖讓老臣去請,相公子此刻便在殿上!”
衆人一聽,立刻左顧右盼的尋。林知妧心想:原來先生在他們心中是“大神”般的存在,還要皇上親自請?好大的面子啊!
丞相胸有成竹的走到臨近大殿門旁的角落,恭敬的行禮,“有請相琴師!”
相安楠彬彬有禮的點頭,淡淡的微笑。乘風默言一人一邊推着自家主子來到殿中央。衆人不發一言,空氣凝結般安靜。
林知妧發現自己開始心跳加速。
不要說他的琴技,單就這氣場也是直接秒了衆人好嗎!!
桌子和琴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他将手落在琴上,忽然擡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始演奏。
那一眼讓她的心沉了一下……為什麼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音符在他的指尖傳出,玉一般的手指在古琴上“跳動”。琴聲在整個大殿内回響,林知妧聽出了這個曲子是《酒狂》!!
她上輩子聽過一位特邀演奏家的現場演奏,雖然這曲子很出名,在網絡上可以随時聽到。但是現場演奏還是更能打動人的心靈。
她微閉雙眼,腦海中在浮現出一片竹林,一壺又一壺的酒被一飲而盡,哎呦,真是暢快淋漓啊!
相安楠十分投入,仿佛世上隻剩下一個人。多少個難熬的日夜他都是靠彈琴熬下來的,琴與之而言是摯友般的存在。
最後一個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林知妧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沁國皇子的表情轉瞬即逝,雖有欽佩他還是要給自己留面子的。
“一直以來隻聽到過相琴師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有真才實學在下欽佩,敢問此曲乃何名?是您創作的嗎?”
“非也,此曲名喚《酒狂》,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曲譜。”
林知妧聽到後面不知是誰在小聲嘀咕:
“哎呀,坐着輪椅呢,是個不能走的!怪不得不在人前演奏啊!”
“是啊可惜了,瞧着是個長相俊美的美男,不知是否婚配。”
“切,婚不婚配的也輪不上你,再說了,腿壞了舉不舉還不知道呢!你可别想那些!!”
林知妧猛的一敲桌子,起身回頭看是哪兩個長舌婦!尋了一圈也沒鎖定,不知道躲哪去了!
“怎麼了?”水澤川問。
她怒目圓睜的搖頭,回過神來發現,相安楠正看着自己,趕緊給了一個微笑。
皇上像是被這曲子拿去了魂魄,半天不動也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盯着相安楠。
從林知妧這得到微笑後,他擡頭迎上皇上的眸子,皇上一臉震驚,起身走下來,無聲的看着相安楠。
皇後一臉狐疑的看着這一幕,凝視了許久仿佛看出了端倪。她壓住聲音道,“皇上,既然沁國皇子都對我大澎的琴師贊不絕口,想必各國諸位亦是如此了!”
皇上好似如夢初醒,穩了穩心神道:“還有誰人不服氣?”
沁國皇子微笑向前,“在下鬥膽,請各位賜教。”
他拿着蕭吹了一個樂句,從大殿之外進來大約七八個人,全部都是年齡相仿的美女,她們手裡拿着各種樂器多是以管樂為主。看着華麗多彩的衣衫和頭飾,心裡一度期待了下,或許能演奏出美妙的樂曲,但是沒聽幾句她便在心裡“嘚瑟”了下。都是不和諧音程,聽着竟有些東洋島國那味兒。她留意了下周圍人的面部表情,除了相安楠他們,其他都是深深入迷的神情。乘風默言雖不通音律但聽也聽的多了,一臉淡然不懈,正是自己此刻她内心的寫照啊。
一曲結束,沁國人一臉傲嬌,被各小國簇擁着捧。謹王爺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綠,本身覺得中規中矩辦好這場盛會沒什麼難度,沒想到居然都是陷阱,這下恐怕父王要訓斥他一番了。
再看皇上,他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事兒,還在看着已在遠處的相安楠,眉頭深鎖,衆人隻當是他在為眼下苦惱,并沒有察覺任何異樣。
“看來勝負已分,下次的盛會怕是要在沁國舉行了。”
殿上的大澎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林知妧此刻心裡倒是開心的緊,之前花言巧語的請皇上給了自己一個要恩德的機會。她擡眼看着身旁的水澤川,能不能離開這貨,就看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