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回,仍往前走。
“林知妧,你……”水祈川伸手去抓她隻抓到了個衣角。
“你聽我解釋……”
默言出現擋住了她的去路,停下,卻不曾回頭。
“我……”水祈川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等了半天他沒說出半個字,林知妧自嘲的笑笑【不是一路人,何必呢】
默言被她犀利的眼神瞪得恍惚,不由自主的閃開半個身,又擡手攔着。
“相必七皇子已沒有什麼與民女說,默護衛不必攔着了。”
水祈川看着她的背影,示意默言讓開。
林知妧大步走回去,在轉彎的地方停了下來,深呼吸,再深呼吸,在心裡念
【不要在意,不要難過,隻是一個尊敬的老師罷了,沒有人規定他一定要什麼都告訴你,他不是你林知妧的誰,他沒有對你許下過承諾,就不要再想了就好了。】
擡頭看着星空,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它們很聽話,它們回去了。
水祈川再沒回到大殿之上,皇上發現不對勁,差人去問,得到的回複是他倒在後花園,這會兒人已經回了府。皇上表面平靜實則甚是重視,派了親信請了太醫院幾位禦醫去了七皇子府。若不是太後還在,他怕會親自出宮盯着了。
回林府的路上,一言未發,絲弦絲竹在一旁陪着,互相對着眼神卻不敢出聲。得到太後青睐,獲得許多賞賜,小院兒樂團每個人都拿到了豐厚的獎賞,這麼高興的日子,她卻在憋眼淚。
【真沒出息啊!】手帕快被她擰成了麻花。
【不就是個男人嘛!有點出息行嗎!】
往嘴裡灌了一口水,長長出了口氣。
南苑内,乘風擔憂的看着一臉苦瓜像的默言。他最看不得默言這幅樣子,比自己挨刀子還難受。
“你去歇着,主子這有我。”
默言不作聲看着剛剛喝了藥才睡下的主子,“不用了,回去也睡不着,我守着。”
“昨日前日都是你,輪也該輪着我了吧!”
默言做了噤聲的手勢,拽着乘風的手腕往外走,“你小一點聲,好不容易才睡下的。”
乘風歎氣,“今日不是見到知妧小姐,怎麼還是不開心?”
默言搖頭,“知妧小姐還在氣頭上……”
二人屋外的廊上,默言看着月亮,而乘風看着他。
一陣風吹過,院内的竹子噼裡啪啦作響,兩個黑影鑽進院内,半跪在二人面前。
“有何情況?”
“林小姐安全到府,在宮裡喝多了,早早睡下了。我發現還有一路人跟着林小姐,不知對方什麼路數。”
另一個,“聖上今日斥責了謹王,對八皇子倒沒說什麼,但似乎有意給諸位皇子和京師官員人家适婚女子指婚。”
乘風皺眉,“還有嗎?”
二人搖頭,默言揮手示意他們回去。二人很快便沒了蹤影。
林知妧第二天頭痛欲裂,起床時已快午時了。
“小姐,晨起章公子派人來,說你什麼時候醒了就去馬場,他在那等着你。”
揉着太陽穴,做了幾個舒緩動作,瞧着窗外,出去轉轉也好,别在家想東想西。
一身公子打扮的林知妧一出林府,遠處的影衛便去告訴了水祈川。
此刻,他正要吃藥一聽這,将一大碗黑藥一飲而盡。口中的苦味一路上都未消下去,腦子裡還是昨天她不曾給的正臉。胸口仍是堵的難受,深呼吸也緩解不了一點。隻希望,快些見到她,和她解釋下。
“兄長,我來了!”
章宴年轉眼看到一身男裝的林知妧笑道,“這是哪家公子哥啊,這般風流倜傥!”
拱手道,“在下林公子,章将軍來吧,騎一圈!”
馬背上的二人意氣風發,林知妧紅色飄帶随着風高高飄起,她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出氣,速度越騎越快,章宴年到沒看出什麼端倪,隻當她的騎馬水平精進了。
聽到她爽朗的笑聲時,水祈川正下馬車,往馬場上暼了一眼,正看到她。
他從未見過如此飒爽英姿的林知妧,平日裡她雖偶爾古靈精怪,但多數還是安靜的。可僅僅隻是一眼便分了神,手一滑跌了下去。還好乘風眼疾手快的将他抱住放進輪椅裡。
“主子……”接過默言遞來的手帕,匆匆擦拭了泥土,蓋住手上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