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原本以為他們會直接幻影顯形在對角巷,站在科克沃斯車站的陵容看了煙鄧布利多問:“教授,需要我去買票嗎?”
“麻煩安小姐了。”
陵容笑着說了句沒什麼,看了眼下一班出發去倫敦的列車在十分鐘後,從小包裡取出錢包前往窗口購票。
兩人坐在列車上,鄧布利多率先開啟了話題;“安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成熟穩重的小巫師,想必你的父母會很放心你獨自在外求學。”
陵容收回一直盯着窗外的目光,好奇地問:“難道霍格沃茲在錄取學生的時候不會調查學生的家庭背景嗎?我的親生父母很早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我放心。”
“我想他們會為安小姐感到驕傲的。”鄧布利多寬慰道。
陵容扯出一個笑容,“我想您的家人也會為您感到驕傲的,畢竟您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
這下子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勉強了,歎息着說:“我想,個人成就并不是獲得愛的捷徑。”
“那您找到抵達愛的彼端的途徑了嗎?”陵容輕聲問坐在對面的老者。
老人并沒有給出明确的回答,隻說道:“每個涉水的人無法邁進同一條的河流,屬于你的那條河需要自己探索,但我想人性之美會是通往對岸的船,會載着你找到正确的路。”
陵容面上露出輕快的笑容,“可我并不想主動尋求那條河的存在,更不想邁進去,因為愛比流動的河水更不可琢磨,所以我覺得活在當下才是正确的路。”
這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女孩。鄧布利多心中對陵容的好奇更深了一分,語氣溫和地問:“你不相信愛?”
“不,我相信。”陵容在鄧不利多的注視中繼續說:“我隻是不覺得我會擁有愛,我甚至都不确定我的存在是否是真實的。我猜想我的心生了病,我還沒有治好她,我認為拖着不健康的身體上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鄧布利多沒有反駁或是認同,他隻是露出一個笑容說:“赫奇帕奇确實很适合安小姐。”
途經破釜酒吧,鄧布利多溫和地說着今年麻瓜出身的巫師增加了許多,幫米勒娃分擔工作的場面話,在敲磚塊的時候和陵容說:“有時候名氣太大也是一件麻煩事。”
陵容瞥了眼鄧布利多沒搭話。
“需要去古靈閣嗎?”鄧布利多問。
陵容搖搖頭,“我帶的錢夠用,今天隻需要購置長袍和魔杖,其他的家裡有。”
鄧布利多和陵容邁進奧利凡德魔杖店,鄧布利多和奧利凡德打了個招呼後坐在了一邊等待。
“我想購買一根魔杖。”
奧利凡德看上去有點興奮,拍着手說:“哦,親愛的小姐,你終于走進了這家魔杖店。”
陵容微楞了一下,語氣如常地笑着說:“麻煩先生了。”
卷尺自動地丈量着她的身體,奧利凡德看着陵容緊繃的面容笑了笑柔聲細語地說:“要知道,沒有人能拒絕你帶來的藥劑。”
“我隻是跑個腿,幫忙拿來這裡賣而已。”陵容心不在焉地解釋道。
奧利凡德笑容和藹,從櫃台拿出一排魔杖,由她挑選合适的魔杖。
陵容拿起一根看起來很是樸素的具有金色光澤的魔杖,就聽奧利凡德說:“梨木材質,龍神經做的内芯,十二英寸半長。”
但這跟魔杖顯然和她不太對付,于是又換了另一根魔杖,奧利凡德繼續介紹道:“花楸木魔杖和獨角獸毛做的,十一英寸。”
在試過無數根魔杖後,陵容尴尬的紅着臉掏出了一根舊魔杖,輕聲問:“是不是因為我用過這根魔杖,所以無法再擁有屬于自己的魔杖?”
“柳木材質,獨角獸毛做的内芯,十又二分之一英寸。”奧利凡德陷入回憶傷感地說:“我記得這跟魔杖的前主人,普林斯家的女兒。”
前主人這個詞讓陵容有些擔憂,補充說:“這跟魔杖并不屬于我,我隻是暫時借用,有了新的魔杖之後就得把這根還回去。”
“好吧,那我們再試試其他的。”
又試了半個小時後,陵容絕望地說:“可能沒有适合我的魔杖了。”看着手中那根從蜘蛛尾巷找到的魔杖輕聲說:“隻能繼續借用這根魔杖了。”
輕念咒語,柳木魔杖的頂端綻放出一束鮮花。
她把鮮花分了一半放在櫃台上,魔杖放進兜裡,将另一半花遞給鄧布利多,“謝謝教授陪我做了許多無用功,祝您歸途愉快。”
“這并非毫無意義,要知道,”鄧不利多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奧利凡德打斷了,他讓她回店裡等等,匆匆忙忙地上了樓。
不一會兒,他帶着一個老舊的木盒走到陵容面前,把魔杖盒交給她:“安小姐,試試這根魔杖。”
他沒有介紹這根魔杖的材質,陵容期待地打開散發出腐木味道的盒子,裡面是一根毫無裝飾和花紋雕刻的魔杖,看上去更像是一小截從樹上折下來隻削了皮的短樹枝。
陵容·安拿起這根魔杖,施了一個熒光閃爍咒。
魔杖頂部亮起耀眼的白光,被團團光暈圍住的陵容像是沐浴在白色的火焰中,奧利凡德并未擡手阻擋視線,隻輕聲介紹這根魔杖:“紫衫木材質,夜骐尾毛做内芯,七英寸,半成品。我的祖先認為這種魔杖附帶的死亡氣息太過濃重,這對巫師來說太危險了,沒有進一步雕刻和裝飾就封印了這根魔杖。安小姐,你确定要使用這跟魔杖嗎?”
陵容念了咒語後萦繞周身的白光消散得無影無蹤。
稱為不死之樹的紫衫木搭配一種面對過死亡才能看到的生物,不能征服死亡的巫師真的能夠駕馭這跟魔杖嗎?
“為什麼不用呢?這根魔杖選擇了我,但我卻是使用這根工具的主人。假使它真的有危險,折斷扔了再買一根就好了。”陵容說罷請求道:“奧利凡德先生,能為我保守這根魔杖杖芯的秘密嗎?”
奧利凡德和鄧布利多對視了一眼才笑着說:“當然。”
鄧布利多等陵容付了錢之後和她一起離開了魔杖店,街上熙熙攘攘,鄧布利多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安小姐,如果你解決不了這跟魔杖等帶來的危險又該如何?”
陵容認真想了想才說:“那就迎接死亡吧,如果我來不及銷毀這根魔杖,煩請教授幫我毀了它。”
鄧布利多沒有應允,隻說道:“霍格沃茲的全體老師以及你的養父都會保護你的生命安全,我們都應該确信這一點。”不等鄧布利多說完,陵容驚訝的目光緊緊地釘在了鄧布利多身上,卻沒有說什麼。
“我想我們是時候該告别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告訴西弗勒斯他對于你的分院猜想或許不準确,或許還可以和他打個賭,回去的路上我得想想賭注。”
“祝您歸途愉快。”陵容笑着和鄧布利多告别。
陵容回到家後寫信給斯内普問詢能否繼續借用那根柳木魔杖。
夜裡收到了來自斯内普的貓頭鷹,告知她那根舊魔杖不必再放回蜘蛛尾巷。
離開學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生活依舊沿着前幾年的軌迹走。
上學、做作業、看麻瓜書籍、和朋友們放松玩樂;
練習魔咒、看書、熬制魔藥、去找斯内普請教時被他抓着當勞工批改一、二年級學生的論文。
她敢肯定斯内普根本就不想教魔藥課,但這人這張嘴,比毒角獸的皮還硬,根本就不承認自己不喜歡教魔藥課。
他還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會親自再過一遍她批改的論文,她拿不準的論文更會仔細看。
真實性存疑,一九開,因為剛入學的學生的論文看第二遍造成的傷害不亞于對眼睛施加不可饒恕咒。
當然,她能偷摸用飛路去霍格沃茲并不是因為斯内普放水,完全是因為她自己做魔藥的時候把斯内普的一面牆給炸了個大窟窿,複原之後還是被斯内普看出了端倪。斯内普怕再出一次事故被炸的就會是自己的書和整個房子,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裡開辟了一個小隔間,拿不準的魔藥必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
見不得人的,被炸了隻有陵容·安一個人受傷的那種。
即将邁入霍格沃茲,陵容對于分院依舊忐忑。她卻毫無辦法,時間也不會因為她的不安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