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心中亮起了紅色警燈,類似的問題已經是今晚第二次重複了,傑克可不是會一再拿拈酸吃醋開玩笑的人,這個人說話做事從來不會沒有理由。如此反複糾結丁弈的問題,絕對事出有因。他剛想低聲下氣否認,又突然醒覺:這個時候若還能心平氣和,就太不符合他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一貫個性了:
“你到底懷疑我什麼?”山人想象着自己最該有的反應,憤憤甩開傑克,“我是他眼線嗎?我關心他了嗎?那我……我是嫌自己命長啊,非要替你擋……咳咳……”
不過這樣賣力表演代價慘痛,一連串的胸痛咳嗽幾乎讓山人站立不穩。不想傑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竟突然皺眉放緩了語氣:
“好了别激動,是我草率了,我……道歉。”
山人眨了眨眼睛,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麼借題發揮下去了:這……這麼簡單就過去了?這人什麼時候變這麼好糊弄了?沒等反應過來傑克已抄手将他騰空抱了起來,山人的心又是猛然一緊!
“幹什麼!?”
“你該回床上去了,想一直站在冷風口,再傷上加病嗎?”
山人無以反駁,也掙紮不動,隻能任由傑克抱着往回走,卻聽傑克又補了一句:
“這次我給你插了導尿管,不準再亂拔!”
什麼!?雖然山人沒太多醫學知識,但想也知道插導尿管是怎麼個光景。上一次他昏迷無知無覺也就算了,這次可不同,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傑克動手……
想到那個畫面他不由急得臉上陣陣發燒:“我不要!你,你放我下來!”
“胡鬧,你以為這是玩的嗎?沒你反對的份!别亂動!”傑克也知道就山人的擰脾氣,說了他也不會聽,隻好狠了狠心使力将墊在山人背上的胳膊往他傷口位置壓去。
“唔……”山人果然悶哼一聲靠進他胸膛消停不少,可嘴上仍不肯妥協,“我……死也不插,你要是……敢……敢來硬的,我……我跟你絕交!”
這下傑克沒忍住嗤鼻輕笑出聲:“我們交情很鐵嗎?我又不怕。”
山人自覺無趣,又不甘認輸,癟了半天嘴才想出一句話怼回去:“我……改絕食!”
“呵,你哪來的自信用自己要挾我?這是我家,客随主便是基本的禮貌,懂不懂?”
山人知道自己說不過,幹脆也不準備講道理了:“你……好,你家你說了算,我的命我說了算總沒錯吧,我不治了,現在就拆紗布,讓我回家……”
傑克最終竟然沒有堅持,也沒再用強制手段逼人就範,而是腳步一轉,向二樓走去!
“厲害啊林山人,哥佩服你。啊不,我看我改口叫你哥得了。咱傑哥幾時這麼縱容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