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燭光晚餐這麼浪漫,不打擾吧?”
艾峰故作輕松的調侃,看來并不能起到什麼緩和氣氛的作用。邢志傑毫不掩飾他的不受歡迎,說的每句話都夾槍帶棒:
“我說打擾的話,你也不會離開吧?艾警官這麼晚了還在工作,真是敬業。你來有什麼事?”
艾峰一向皮厚,幹笑兩聲也不動氣。他心知,此時更該多加留意的是林山人。因為林山人站在一邊,披着明顯不屬于他的外套,但那件寬大的外套卻掩藏不住他渾身緊繃的僵硬感。這不禁讓艾峰浮想聯翩:兩個人剛才這麼久才開門,到底在做什麼呢?但看兩人衣着、神情,又絕沒有猥瑣之處。
“怎麼?”邢志傑顯然意識到了林山人暴露出的破綻,故意上前一步阻斷了艾峰的視線。
“哦,是這樣,葉裡紗失蹤了。”艾峰笑了笑說明來意,卻有意隻說了前因,他想看看兩人分别會作何反應。
“琴姐姐!?”
艾峰話音未落,便搶先驚問出口的是林山人。古怪的是,他沒有盯着告知情況的艾峰追問,反而第一時間轉頭看向邢志傑,“她出什麼事了?”
那口氣就好像是在質問邢志傑“你把她怎麼了”,艾峰于是好整以暇轉過目光,等待着邢志傑會給出什麼答案。邢志傑卻看都沒看林山人一眼,從容不迫反問道:
“她失蹤了,你來找我們有什麼用?”
“你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她為什麼失蹤?”其實艾峰這次過來跟誰都沒有說,就是因為他心中有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測,但剛才看到林山人的反應,他又覺得也許自己真的猜對了。
“有什麼好驚訝,我早就說過,她這個人很可疑。”艾峰想起邢志傑在最初的問詢中,甚至還當面質疑過葉裡紗,要這麼講還真是叫人無話可說。
“難道琴姐姐是……兇手……為什麼,這怎麼可能!?”林山人則呐呐搖着頭,仍然不敢置信。
“我們查到她有作案動機,而且我們找到她家時,确實也已經人去樓空。其實要不是你們恰巧透露出早就認識的事,我們還不會這麼快查到她的過去、查到她與何處的瓜葛。
“我來也是想問問,那天是你碰巧認出她來的嗎?”
“不是,她主動叫的我,一開始我是背對着她的,并沒看到她。”
艾峰皺眉沉吟:“她的行為很奇怪,她僞裝身份潛伏在醫院,照理沒理由主動向任何人暴露自己。多一個人知道,對她來說都是極大的危險。那天你們說了什麼?”
“隻是問起大家的近況,很普通的簡單寒暄。當時很匆忙,隻說了幾句話。”
這次艾峰注意到,林山人回答問題時又不自覺去看了邢志傑一眼,後者明明知道,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他一時也猜不透兩人在打什麼啞謎,隻能按計劃繼續自己的提問:“她有沒有提起她這些年都在哪兒,有沒有别的什麼落腳地?”
“沒有,她完全沒提自己的事,我曾多少聽說了領養她的家庭又遭遇不幸的事,所以更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