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話放出去,易嘉寶沒表态,辛蕪權當他默認。
兩人一起回到宿舍樓。
“你希望我做的隐蔽點,還是直接點?”辛蕪沒有給他拒絕的選項,“回去給我發幾張你舍友的正面照。”
她語調冰冷,比賽時的肅然殺氣還沒消,易嘉寶吓得語無倫次:“罪不至死吧他們?你别沖動,學院和家長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辛蕪:?
“你誤會了。”她走入電梯,按下16層和35層的按鍵。
易嘉寶松了口氣,“那就隻是教訓一下?”
“所以呢?”辛蕪問,“隐蔽的,還是直接的?”
她必須要易嘉寶親口說出來,兩廂情願才是交易。
易嘉寶猶猶豫豫,在電梯快到16層才說:“他們實在太可恨了,罵我就算了,還罵我家人……但還是隐蔽的吧,我不想給家裡惹麻煩。”
“明白。”辛蕪走出轎廂。
易嘉寶急忙按住開門鍵,“那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再說吧。”辛蕪頭也不回地離開。
到宿舍門外辛蕪才想起來,上午沒有在門鎖上錄指紋和人臉。她敲了幾次門,屋裡沒有動靜,舍友估計還沒回來。
她隻好先去樓下商場的超市,買了點牙刷、肥皂和毛巾這種瑣碎的生活用品,非必需品一概掠過,即便這樣還花了一百多新币。
辛蕪拎着輕飄飄的袋子走出商場,正趕上學生下課,A棟宿舍門口進出的人不少。
“辛蕪!”
有人突然喊了她一嗓子。
簡直平地一聲雷,這名字今天在學院論壇的熱度居高不下,無數道意味深長的目光瞬間落在她身上。
何鶴左手一筐菜,右手一隻雞,咯吱窩還夾着一柄鋤頭,滿頭大汗地迎面朝她跑來,“回宿舍嗎?一起啊!”
“好。”辛蕪接過她手中菜筐,分量不輕。
何鶴騰出隻手,故意把鋤頭掄圓了一圈才拿好,逼走周圍不少駐足的學生,又興奮地将不停蹬腿的公雞舉到辛蕪面前,“怎麼樣?夠肥吧!”
這還是辛蕪第一次在堡壘裡見到活家禽,“羽毛很漂亮,你養的嗎?”
“大家一起養的。”何鶴炫耀,“我們還有頭四百多斤的豬,本來想殺了,慶祝你入學,部長一直不肯,太摳搜了!”
辛蕪:“……雞就挺好。”
兩人回到宿舍,何鶴用細繩把雞捆好丢到陽台,一刻不歇地抱着菜筐去廚房擇菜。
辛蕪先去沖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想給何鶴幫忙。
“不用不用,你等着開飯吧。”
何鶴蹲在垃圾桶旁,“咔嚓”一聲把芹菜根掰掉,“诶,對了,你分聞疾班去了?”
看來何鶴也知道那篇帖子。
辛蕪:“還沒确定,學姐你有什麼建議嗎?”
“哦哦,沒定呢啊。”何鶴機械地重複着擇菜的動作,有點心不在焉,“你情況特殊,沒覺醒誰都不好說哪個班适合你,不過一年級的小課針對性沒那麼強,你不用太焦慮。”
辛蕪:“我覺得聞疾班還挺适合我的。”
“你等下可别說啊!”何鶴警惕地回頭瞟了眼客廳,“咱宿舍有個蔣大雅,要讓她知道你能打,以後肯定沒一天安生日子過,好在她腦子裡隻有打架,從來不逛論壇。”
人總是怕什麼來什麼。
宿舍門傳來開鎖的提示音。
“來客人了嗎?”何鶴口中的蔣大雅瞧見雙陌生短靴,邊換鞋邊悲痛地哀嚎,“鶴鶴,我跟你說,今天難受死我了!聞疾班來了個超級猛的……”
拖鞋踢裡踏拉地向廚房靠近。
“新生?!”
辛蕪:……
兩人面面相觑。
正是下午在體育場,最後死命拉着她非要打一場的學姐。
“好巧。”辛蕪似笑非笑,打了聲招呼。
晚飯何鶴做了一大盆火鍋雞,她滿面愁容地看看蔣大雅,再看看辛蕪,長歎口氣。
蔣大雅夾了塊雞腿怼進辛蕪杠尖兒的米飯裡,“别跟我客氣,多吃點,吃完咱倆下樓比劃比劃!”
“辛蕪晚上還有好多課要補,而且飯是我做的,她跟你客氣什麼?”何鶴用筷子敲了敲鐵盆,架勢像用聲音提醒雞鴨鵝集合吃飯。
辛蕪順勢說:“是落了不少課,明天還要找程老師商量分班的事。”
“選聞疾,聞疾好,聞疾适合你!”蔣大雅積極推薦。
辛蕪:“我還沒了解其他傾向的小課内容。”
何鶴給她參考:“我一年級的時候,守器向小課都是診斷學、病理學、臨床污染物學檢驗這些東西,你應該不感興趣。”
“守器肯定不适合辛蕪。”蔣大雅叼着筷子頭思考,“破敵側重抗擊打能力,說白了就是當沙包,降詭比較邪乎,做各種提升感知力的訓練,縱智因為學生覺醒後異能五花八門,一年級小課是所有傾向裡最水的。”
提起縱智,何鶴登時像被踩了尾巴的炸毛貓,“對,縱智班跟有病似的!美其名曰讓學生提前接觸感受不同元素,把我們一塊剛播種的田踩得稀巴爛!”
辛蕪沉吟片刻,“果然聞疾班比較适合我。”
“對嘛。”蔣大雅甚是欣慰,“咱們聞疾以後就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