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缤被攬在蕭衡硬熱的懷裡,早已羞到耳根後,聽他呼吸減緩,就知他睡了,再也不折騰,隻貼着胸膛單手環着那勁腰睡了。
早上二人一前一後睜開了眼,隻才對視了一眼,張缤的嘴就被蕭衡的嘴堵上了。
二人把昨晚做了一半的事,悉數在晨間補上,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待到有婢女進來伺候,為張缤梳妝之時,蕭衡又接着鬧她,非說要為她選钗。
張缤擡手就把他伸來的手打走,嗔道:“你個大男人哪裡有眼光!輪不到你給我做主!”
蕭衡單拿了隻半金半玉的仙鶴簪子,在手上玩弄,還故意說道:“你就是對相貌沒信心,所以才戴着這些累人的放頭上。”
張缤斜睨了他一眼,隻對着妝鏡比钗,本想着左耳進右耳出的,卻聽到心裡去了。
“昨天我去穆府,那蘇小妹,頭上就一隻钗,絲毫不減她美貌。”
張缤聽了這話,一下便不開心了,握在手裡的布搖重拍在桌上,擡手就把裝飾好的通通卸了,隻留着發髻。
透過那鏡子,看蕭衡手上玩的玉钗,準過身,伸手向他讨來,還嘴賭氣說道:“把這個拿來,一會我們再去那穆府,跟你家小妹比對比對!看我差在哪!”
蕭衡哼笑一聲,将手中的钗在張缤頭上比對了下,随意找了個位置插了進去,速說道:“你别動,這樣最好。”
立馬又吩咐了小厮去準備馬車。
隻不過隔日,蕭侯又出了馬車,浩浩蕩蕩地朝着穆府去了。
路上偶遇到一老翁,來不及避讓,隊伍停了下來,張缤聽到了外頭街邊的閑人語,半掀開了車簾細聽。
“你說這蕭侯和穆府什麼時候這般好了,竟連着交往好幾天。”
“你不知道呢?說穆府蘇夫人是蕭侯義妹,成婚前,連娘家的婚禮要求都是蕭侯費心準備的。”
“瞧着這麼說,這蘇夫人,從前打理不成,如今成了夫人,還不成,還需要這侯爺幫襯呢?”
“可不是嗎?你就單瞧着那穆府,到現在還沒活氣的地呢!哪像個大戶人家!”
張缤把話聽了進去,偷瞄了蕭衡,心下拌着這話又猜想:難怪這蕭衡這麼愛往穆府跑呢,原來是不放心蘇小妹理宅,每日尋了借口幫她呢。
心頭悶着這氣不發作,待兩個人入了穆府,見着府中人員走動得厲害,一時竟沒個接待的,這才陰陽幾句。
“瞧吧,你這義妹忙着呢,哪有空招待你。”
蕭衡卻像進自己家一般,大搖大擺進了去,四下尋人。隻在前廳裡頭看見一群婆子簇擁蘇雅,看着什麼。
蘇雅擡頭,隻見蕭衡陪着張缤來了,把手裡的府宅地圖給了蘇望,抽身而迎,笑道:“兄長難得帶嫂嫂來,隻是這穆府今天人多紛雜的,倒顯得招待不周了。”
張缤邁出半步,頗得意洋洋,表面是昂首嫌棄,實則是好心提醒道:“你也該理一理這住處。外頭人都說你能力不行,偏讓你兄長領了我來幫你。”
蘇雅怔了怔,半晌才領悟了這中好心,略略有羞愧,屈膝謝道:“嫂嫂提醒的是,正弄着呢。”
蕭衡環視,邊踱步邊說:“你打算怎麼弄呢?”
蘇雅無奈說道:“這打理府宅還好說,無非就是日日夜夜的事項,滾車轱辘地做。”
“隻是這修建宅院,跟教學生似的,根基好的,自是能修建成各種宮殿仙庭,這根基差的,不過略修理得平整些罷了。”
張缤聽了這說法嗤笑一聲,點頭應着:“也是,這穆府吧,看着就風水一般,這樓閣建的也一般,更别說宅中花草,更沒什麼像樣的,可不是這書塾中的墊底生嗎。”
蕭衡笑看:“你現在知道你嫁得輕松了。”
張缤白了他一眼,回頭就跟蘇雅吐苦水,“你聽聽,這侯爺平常是個甩手掌櫃就罷了,居然這等不曉得誰是辛苦人,反說風涼話的。”
蕭衡不服,正要還嘴,蘇雅橫了一步擋在二人之間,忙得岔開話題,“嫂嫂數落的對,隻是今日,怎麼打扮得這麼素淨,倒顯得姿色難掩。”
張缤聽了誇贊,腰杆又直了兩分,瞬也不惱了,飛了個眼色出去,看着蘇雅故意說道:“你兄長嫌棄我往日戴的用的累贅,非說那是醜人故意遮掩。”
蘇雅挽着張缤看着蕭衡,讓他給個說法。
蕭衡隻說:“沒有的事,我這想着今日得閑,帶她出去挑現成好的,故來尋你,陪着她買買,否則又嫌我無趣。”
張缤心下又不高興,原來蕭衡白日說半天,到底是看到前日蘇雅沒钗環,今日才激将了她,借着她由頭變着法去給蘇雅添置。
想到此層,心中五味雜陳,卻又聽見蘇雅好心說道:“兄長糊塗,帶着嫂嫂出去買首飾,怎好叫不裝扮得。也不怕外邊閑話,說侯府不濟,連正頭娘子都這素淡。”
聽完這話,蘇雅便挽着張缤往内院走,且行且說:“嫂嫂若不嫌棄,就先戴我的打扮起來。讓兄長喝口茶,一會還有他累的呢。”
張缤見蘇雅待她這般圓潤,隻想着她的好,心裡單怪蕭衡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