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和褚楚曾經是同一個直播平台的主播,兩個人在平台裡的名氣都挺大,也就順勢成了朋友。
後來,她們一個離開平台跟了葛總,演了幾部小網劇的女配,正式踏進娛樂圈,另一個則進了舒家,一邊被包養,一邊繼續直播賺錢。
雖然是朋友,但她倆互不理解。
“你向我打聽謝嘉南?”
嬌嬌慵懶地躺在躺椅上,周圍的壁燈還有樹葉的陰影打在她身上,頗有幾分七八十年代港風美人的感覺。
“你看上他了?他有哪裡好?”
褚楚一整個下午都在各種渠道上查詢謝嘉南的資料,晚上的時候更是在某娛記發布的照片中看到了謝嘉南還有靠在葛總懷裡的嬌嬌。
于是她立馬給嬌嬌打電話。
“謝嘉南哪裡都好啊,人高顔帥錢多。倒是你那個葛總,你能下得去嘴?”
嬌嬌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你那個舒國慶又能好得到哪裡去?怎麼?你下不去嘴?”
“他才沒那個能力碰我。”
褚楚窩在自己房間的沙發裡,無聊地玩着自己的發梢。
“舒國慶惡心死了。不過他年紀大了,想要碰我都心有餘而力不足,也就偶爾惡心惡心我。這段時間他帶着他的小兒子去了H市,拯救了我常年工傷的眼睛。你呢?葛總對你怎麼樣?”
“還不錯吧。目前還有新鮮勁,是挺好,什麼資源都肯給我。等過幾年新鮮勁過了就說不準了。”
“呵。男人都是這樣。”褚楚冷笑一聲,“舒國慶也是,去了H市又看上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
“所以你就轉移目标看上謝嘉南了?”
“怎麼?你要和我搶?”
褚楚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戒備。她沒有嬌嬌渠道廣,想要接觸謝嘉南隻能靠她,要是嬌嬌也想勾搭謝嘉南,那她是半點轍都沒有。
“說了對謝嘉南沒興趣,葛總挺不錯的。”
褚楚放下心來,“看來葛總真的對你不錯,居然讓你這麼忠貞。”
“忠貞?”嬌嬌嗤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我勸你也别打謝嘉南的主意,那個男人看上去就是冷硬不吃的主,心裡想了什麼一點都看不透,你打他主意,小心最後血本無歸。還是葛總這樣的男人好,圖你什麼都寫在臉上,目的明确。而且耳根子軟,好話一說就什麼都肯給。好拿捏,好控制。”
“然後呢?等他哪天玩膩了,又把你送到别人床上去?”
嬌嬌微微眯眼,漫不經心地玩着自己豔紅的指甲,“要是我被送的那個男人也和葛總一樣的話,那我無所謂啊。至少該拿的都拿在我手裡,有資源以後我甚至可以自己發展。不像你,這幾年在舒國慶那裡,除了每個月二十幾萬,你又拿到了什麼其他好處?”
“那還不是因為舒國慶那個老東西不肯和我領結婚證!”褚楚咬牙切齒,“隻要一領結婚證,那半個心國就是我的了!”
“哦?那你覺得,你連舒國慶都搞不定,謝嘉南你就能搞定了?難道你就是他此生命中注定的唯一,他對你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死心塌地,不管家庭反對,說什麼都要娶你做未來的新晨夫人?褚楚,你覺得你配嗎?”
嬌嬌話裡的諷刺顯而易見,褚楚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那你呢?這些年你演的那些破網劇有哪個火了的?你也就隻是被資本操控的玩具罷了。說什麼未來有資源了可以自己發展,你覺得那些老東西說一句話,你有哪個資源能留得住?我好歹還有直播,還能賺錢,還可以找下家,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而你,隻能被玩爛,然後被抛棄。”
這些話她們每次打電話都要吵,吵了好幾年也沒吵出個結果,誰都覺得自己是對的,最後總是不歡而散,然後下次打電話又繼續吵。
這次褚楚有求于嬌嬌,率先服了軟。
“你能不能用你的渠道,讓我和謝嘉南見面?”
“難吧。葛總給謝嘉南說投資電影的事情他都毫不猶豫拒絕了。葛總都不行,我就更難了。隻能說試試看。”
雖說她倆觀點不和,每次都能吵起來,但對方如果真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她們又都會盡力去幫。
畢竟兔死狗烹,人走茶涼。
她們這樣的人表面風光,但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是怎樣。也有可能現在落魄,明天就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交好總比交惡強。
互幫互助,資源互換。這樣才能在落魄的時候不會過于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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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南接到舒媚電話的時候有些吃驚。
因為虞知的關系,舒媚知道謝嘉南的私人号碼。但面料案全程都是新晨的員工在和舒媚溝通。而且自從那次私房菜館之後,舒媚也再沒和謝嘉南聯系過。
現在四個多月過去了,甚至面料案的合作尾款都已經在上個星期打款成功。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她突然找他做什麼?
這幾個月,找謝嘉南的人很多。有合作的,有試探的,也有搞各種幺蛾子騷操作的。謝嘉南該拒絕的拒絕,該打太極的打太極,把各路人際關系處理得服服貼貼。
按理來說,像舒媚這樣的電話謝嘉南是屬于直接拒絕的那一種。
但不知道為什麼,謝嘉南眼前突然浮現出舒媚在Y’s裡慷慨激昂說話時那雙仿佛閃着光的眼睛。
而且……他剛好遇到了一些麻煩。
謝嘉南猶豫片刻。
“好,就現在吧。地點你定,我去找你。”
“現在?”
電話那頭的舒媚吃驚。
“怎麼?不方便?”
“不是,沒有……好的,我馬上找地方,把地址發給你。”
“嗯。”
謝嘉南挂斷電話之後,回到會客室的沙發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