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澤叼着煙,晃晃悠悠繞了醫院一圈才找到吸煙區。
他點燃叼着的煙,一口一口慢慢吸完,估摸了一下時間,正準備上去的時候,一回頭就看見被虞叔叔拎着,乖如雞仔的虞知。
她正擡頭和虞叔叔說着什麼,看上去像是在頂嘴,把虞叔叔氣得不輕。
沈同澤笑了一下,優哉遊哉地欣賞了一番,終于降尊纡貴擡起大長腿走上前解救虞知。
“虞叔叔。”
虞鴻遠拽着虞知的衣領回頭。
“同澤啊。”虞鴻遠放開手中的衣領,順手把女兒的衣服拽平整,“來看謝老爺子?怎麼在外面?”
虞知見到沈同澤之後兩眼放光,一個勁朝他使眼色。
沈同澤全當眼瞎,沒看到。
“嘉南在上面呢,謝老爺子好像有話想單獨對他說。”
虞知對沈同澤的忽視十分不滿,錯開身子找了個角度在沈同澤的後腰上用了死勁擰了一下。
嘶——
沈同澤吃痛,咬着後槽牙瞪了虞知一眼,低頭貼着虞知的耳朵,酥麻又暧昧的聲音往裡灌。
“就這樣對待你的幸福來源?工傷了啊。”
當着她爸的面,沈同澤居然敢!
虞知咬牙切齒,“讓你說點好話,沒讓你口吐芬芳!”
她一把将沈同澤推開,“别靠我太近,你熏到我了。實在不行就去買幾條口香糖嚼嚼,好好去去嘴巴裡的屎味!”
虞知在氣頭上,沒控制好音量。
虞鴻遠眉頭一皺,“虞知!你看看你,說出來的話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嗎!女孩子家家的,像什麼樣子!”
虞鴻遠拉了一把女兒的手,把嚴絲合縫貼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低頭對着自家女兒小聲說:“沈同澤是個好孩子。你玩歸玩,别招惹了人家又不負責。”
虞知難以置信地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聲音驟然拔高,“我招惹他?!”
她憤恨地看着沈同澤站在一旁,微眯着一雙桃花眼,笑意盈盈,一臉無害。
沈同澤就是這樣,太會裝了,明明是一條惡犬,卻偏能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大家誤解是她欺負了他,任由虞知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氣得虞知想沖上去把他那副裝乖的嘴臉撕爛,讓所有人看看這個人内裡到底爛成了什麼鬼樣子。
沈同澤對虞知再了解不過,清楚明白地知道她的底線到底在哪兒,知道再撩下去就真的過火了。
他驟然轉移話題,“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上去看看謝老爺子吧。”
三人站在電梯間裡等電梯。
沈同澤不惹她,她的情緒就逐漸平複下來。
虞知就是這樣,百折不撓,氣頭上除了沈同澤誰都不敢惹,氣消了就又是一條能屈能伸的好漢。
她看了一眼背對着他們倆的虞鴻遠,用手輕輕勾了一下沈同澤的袖口,“解禁。”
虞鴻遠現在除了謝嘉南和沈同澤是誰都不信,虞知在家裡快無聊瘋了。想要解禁,真的隻能靠沈同澤幫忙說說好話。
一提到這個,沈同澤氣笑了。
“解禁?你不是玩得挺歡的嗎?人命都鬧出來了,還需要我幫忙?”
沈同澤說的是葛總兒子的事情。
那場聚會沈同澤沒在。十幾個纨绔子弟全部喝高了,早上葛總兒子被娛記拍的時候也或多或少夾雜了一些其他人的照片,好在最後一股腦全給壓了下來。
沈同澤拿到照片的時候手都在抖。
畫面淫.亂到不堪入目。
虞知她怎麼敢的!
虞知自知理虧,神情讪讪。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膽子那麼大,玩得那麼花,但真的和我無關啊。我沒參與,喝醉了就回房間睡了。照片上不也沒有我嗎?”
得虧照片上沒有你。
沈同澤心想。
要是有虞知,他可能就要沖上去把葛總兒子手撕了。
見沈同澤還是面色不霁,虞知繼續解釋,“再說了,我玩歸玩,但從來不會亂玩啊。還有,我看上去像是那麼饑不擇食的人嗎?”
虞知面露嫌棄,小聲嘀咕,“送到我嘴邊的我還要挑一挑肥瘦呢。長得太醜了,也下不去嘴啊。”
沈同澤聽完,眉毛都氣豎了,皮笑肉不笑,“怎麼?你還驕傲上了?”
“沒有沒有。”虞知立馬擺手,堅決劃清關系,“葛總的那個兒子太不靠譜了,以後他的所有邀請我全都拒絕。”
沈同澤什麼時候見虞知那麼乖過。
他的心又開始泛癢。
“那麼想解禁?求我啊。”
沈同澤以為虞知的火氣會立馬沖上來,二話不說就要打他。可誰知虞知隻是豎了豎眉毛就滿臉屈辱地把火氣全部壓住,又勾了一下沈同澤的袖口,滿臉乖巧。
“求你啦。”
沈同澤倒抽一口冷氣,像被觸電似的,驟然抽出自己的衣袖,後退一大步,别過頭去,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轉回來。
虞知被沈同澤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動作搞得火氣蹭蹭往外冒,有點壓不住了。
“求也求了,你答不答應啊?”
沈同澤遮掩似的幹咳了一聲,“好了,一會兒幫你給虞叔求情。”
虞知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頭,瞬間拉開與沈同澤的距離,仿佛他身邊的空氣有毒,一秒都不想多呆,變臉速度堪比川劇。
沈同澤緩過那一陣狂躁的心跳,又不知死活地蹭上去。
“就這麼想出去玩?”
誰知虞知撇撇嘴,說出的話出乎沈同澤意料,“我是想去見見舒媚。我擔心她。”
想起來的路上舒媚打過來的那一通電話,沈同澤皺眉。
“你怎麼就這麼相信她,不怕她利用你?”
虞知嫌棄地看了沈同澤一眼,“别用你們那套資本家的嘴臉看舒媚,她其實很純粹。”
“純粹的綠茶?”
虞知終于回過味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沈同澤大緻給虞知講了一下這段時間在舒媚身上發生的所有事。
聽完後,虞知無語。她斟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