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媚正坐在辦公室裡想她的計劃書。
昨天和沈同澤的談話給了她很多提示和啟發,好像突然一下通了一樣,各式各樣的點子和辦法接二連三地從腦子裡往外冒。
她用本子把所有想法全部記錄下來,準備整理一下,再對計劃書進行最後一次修改。
就在舒媚埋頭苦幹的時候,助理跑過來敲舒媚辦公室的門。
“小舒總,褚小姐來了,在樓下等您,您要見她嗎?”
舒媚抓筆的手一頓。
褚楚?
她不在醫院好好呆着,跑來找心國找她幹什麼?
舒媚猶豫片刻,“見吧,你把她帶上來,躲着點我爸。”
昨天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她也沒去别墅,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她本以為忍到今天早上就是舒國慶的極限了,上班之後他怎麼也會來她辦公室腦一頓,沒想到一個早上過去,舒國慶乖乖呆在自己的總裁辦公室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舒媚也不知道舒國慶腦子裡又搭錯了哪根筋。要放以前,不管錯在不在舒媚,他都要跑過來和舒媚吵一架的。
總之他心裡不舒服,于是他目光所及的所有人都要陪着他一起不舒服才行。
舒媚巴不得舒國慶沒來,最好一輩子都别再出現在她眼前。
心煩。
助理把褚楚帶上來之後就出去了。
褚楚額頭上的傷口貼了一塊紗布,不過氣色倒是比昨天在醫院的時候好了很多,隻是手腕上的淤痕依舊明顯。
她揚着脖子,領導視察似的沿着舒媚的辦公室走了一圈,最後以孔雀昂頭收尾,“你這裡還挺舒服的嘛。”
舒媚:???
“你有病?不在醫院好好待着,閑的沒事幹,跑我這裡來找罵?”
褚楚臉上閃過一絲尴尬,“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問題。昨天其實就可以走了,根本不用在醫院躺一天。”
“哦。”舒媚面無表情地看着褚楚,“然後呢?你來心國幹什麼?和我爸吵架嗎?他辦公室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出門隔壁右轉好走不送。”
褚楚惱羞成怒,“舒媚你不要太過分!是你昨天自己說的我可以來找你的!”
似乎向舒媚這個她一直讨厭的人低頭已經耗費了褚楚所有的勇氣,她吼完之後就立馬轉過身去,站在窗戶邊,裝作沒事人的樣子看着窗外,其實手都快把窗框摳爛了。
舒媚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你來當我秘書?”
褚楚唰地一下回頭,聲音因為心虛而故作聲勢的大,“什麼叫我來當你秘書?是你主動求我的好不好!你……”
褚楚在舒媚的目光中熄了火,小聲嘟囔,“你明明昨天說了可以教我的,怎麼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舒媚無奈,“我是說過啊。但你一進來就挑火,我又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怼你完全屬于條件反射。你就不能坦率一點嗎?”
褚楚翻了個白眼,“誰像你似的,什麼話都能面不改色往外說,好像沒有一點羞恥心一樣。怪人一個。”
舒媚沒說什麼,讓助理帶着褚楚去辦入職。總歸說她怪的不止褚楚一個,她已經習慣了。
昨天她一心想着該怎麼處理褚楚的事情,倒是沒想過如果褚楚真的來入職了,舒國慶會是什麼反應。
不過她也不在意舒國慶是什麼反應了。這次她一定要讓舒國慶下台。
讓褚楚來心國做她的秘書其實也不光是幫褚楚而已,裡面也帶着一些舒媚的私心。
現在的心國大權還是在舒國慶的手中握着,她在心國的任何動作都很被動。她也需要培養幾個信得過的人才能行。
褚楚是第一個,但她還需要更多人手。
舒媚思考片刻,沒有繼續再修改計劃書,而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幾聲嘟聲後,電話接通。
“姐……”舒帥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光聽聲音舒媚都能想象出舒帥抱着雙腿蜷在角落裡長蘑菇的畫面。
“終于舍得開機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呢?”舒媚問。
電話那頭沒有回複。
“舒帥?”
過了好一會兒,舒帥慢吞吞而又失落的聲音傳來。
“姐,你是不是其實很讨厭我啊?隻是因為爸的原因才不得不容忍我的存在。如果我有用一點就好了,就可以像你一樣搬出别墅自己住,也不會給你添那麼多麻煩。”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舒媚也開始反思自己對舒帥是不是過于嚴苛了,于是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你在說什麼蠢話呢,我沒有讨厭你。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