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沒帶司機,自己開的車,一路載着舒媚到了機場,虞知已經和沈同澤在那裡拉拉扯扯了。
看到舒媚過來,虞知一把甩開沈同澤,跑上前給舒媚一個擁抱。
沈同澤穿了一套休閑衣,就看上去像個閑散富二代大學生一樣。
他雙手插兜,颠颠跟在虞知身後,嘴裡不停在說一些令人咬牙切齒,拳頭發癢的胡話。虞知甚至連理都懶得理他。
虞父虞母在一旁看着一直跟在虞知身邊拉拉扯扯的沈同澤,讀出了點不一樣的味道。虞母看着沈同澤神神秘秘地笑。
虞鴻遠見謝嘉南來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間的話來家裡吃個飯。”
虞鴻遠本來沒指望謝嘉南答應。
這樣的話他說過很多次,每次謝嘉南都是笑笑,嘴上說着好,但實際上都是敷衍,從沒真的來過。
但這次謝嘉南沒有露出那種禮貌但疏遠的笑容,而是看上去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虞鴻遠愣住。
謝嘉南朝正在和虞知聊天的舒媚指了指,“她是舒媚,虞知的好朋友,不知道您認不認識。”
“認識,但沒說過話。”虞鴻遠顯然知道這次虞知突然的轉變和舒媚有很大關系,和顔悅色道:“多年的好朋友了,好像是從大學時候開始的吧。”
謝嘉南笑笑,“改天我帶她一起去您那兒吃個飯。她現在是我女朋友。”
虞鴻遠吃驚挑眉,看着遠處的虞知一邊和舒媚貼貼,一邊嫌棄地将沈同澤踹遠,突然不住點頭,欣慰笑了。
“好好好,你們四個都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謝嘉南訝異,“您知道……?”
“我和你嬸嬸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虞鴻遠歎氣,“我倒是不反對,但也不怎麼看好。他倆脾氣都太硬,誰都不願意先服軟。”
莫名的,謝嘉南想起了舒媚和他。
他笑笑,“那我和沈同澤說說,讓他服個軟。”
-
虞知的航班起飛了,虞父虞母也已經走了,隻留沈同澤站在航站樓巨大的玻璃窗前仰頭看着一架又一架起飛的飛機。
謝嘉南和舒媚說了一聲讓她等等,走到沈同澤身邊。
“恭喜啊。”沈同澤的聲音有些惆怅。
謝嘉南:“不太像恭喜的樣子。”
沈同澤笑了一聲,終于把視線挪回來,“怎麼?你情場得意,不允許我情場失意?”
謝嘉南:“這算失意?明明連白都沒告。”
沈同澤:“怎麼?自己成功了就來像我教授戀愛秘訣了?”
沈同澤從口袋裡拿出煙盒,拿在手裡把玩。
想抽煙。
但在機場,不能抽。
謝嘉南:“沒什麼戀愛秘訣。隻是想告訴你一聲,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感情問題都可以靠服軟來解決,但絕大多數人其實都在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地方鑽牛角尖,直到後悔都沒發現錯在哪兒。”
謝嘉南看沈同澤,“你對虞知說過你喜歡她嗎?說過你是因為她才幫舒媚的嗎?”
沈同澤嗤笑,“說這些?不管她信不信,首先我得挨頓罵。”
“那就挨啊。”謝嘉南的表情有些古怪,“你不是挺喜歡被她罵的嗎?”
沈同澤翻了個白眼,簡直想打人,“我M啊?”
謝嘉南:“但我看你剛才好像挺享受的。”
沈同澤語塞,沒說話。
他确實挺享受的。
畢竟從小到大和虞知都是這麼個相處模式,要不然虞知根本懶得理他。逗逗她,看她暴躁如雷,動手動腳也挺好玩。
“嘶——”沈同澤品出些味來。
難道他真的M?
謝嘉南:“不是我說,你這和那種不知道怎麼把喜歡說出口,所以幹脆欺負喜歡的人,手欠嘴欠的小學生有什麼區别?幼不幼稚?膽不膽小?”
沈同澤指指自己,“我幼稚?我膽小?!”
舒媚在一旁等得有些無聊,頻頻朝這邊看。
謝嘉南和舒媚目光交錯,謝嘉南朝她笑笑。
“懶得和你扯,就隻是提醒你一句罷了。聽不聽得進去是你自己的事。”
說完,謝嘉南朝沈同澤揮揮手,和舒媚一起走了。
沈同澤收起那副慣常的吊兒郎當嘴臉,人生第一次開始正視起他和虞知之間的感情。
服軟嗎?
沈同澤有些猶豫。
可是虞知和舒媚不一樣,舒媚是吃軟不吃硬,可虞知确實軟硬都不吃。和虞知來軟的說不定還會被她嘲笑一番。
畢竟沈同澤對于自己在虞知心中的定位很清楚,總歸和喜歡挨不上什麼邊,頂多是個臉不錯的前男友。
說不定連前男友都算不上,隻是個頂着前男友名号的炮.友。
他又不是沒對虞知付服過軟,有屁用啊?
……
他服過嗎?
沈同澤又嘶了一聲。
好像确實沒服過。
那要不……
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