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站在原地,眼神冷峻。
114也是幕後主使的人嗎?
幕後主使對她的了解程度已經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甚至于她還沒有做出行動,對方就可以推測出她的行為。
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慢慢收緊,而她就像一隻按照既定軌道闖入其中的蝴蝶,每一次的掙紮都讓網越纏越緊。
但她并非那種任人宰割的軟弱獵物,相反,她決定反客為主,将這張網變成自己的武器。
遲早有一天,她會讓他們為自己的傲慢和愚昧付出代價。
房間裡彌漫着的血腥味和塵埃味混合在一起,并不好聞。
含章轉向陸見安,眼神微動。
餌都已經送上門來了,不釣條大魚怎麼行呢?
她伸手一扭,骨頭“咔嗒”作響後,陸見安的下巴複了位。
陸見安活動了一下嘴巴,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被警惕取代。
他盯着含章,滿臉的戒備之色,“你什麼意思?”
含章直視着他的眼睛,語氣平淡,“我對這個N計劃很感興趣,所以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憑什麼要幫你。”
含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不帶溫度的笑容,“如果你們想現在就去死,我也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陸見安冷笑一聲:“去和那些人打交道,和死有什麼區别?”
“你覺得你不見了,陸家那群人會放過你媽媽嗎?”含章看着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這句話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擊中了陸見安心底的軟肋。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痛苦和掙紮。
含章繼續說道:“更何況你跑了,陸家總得要拿出一個人來交差,你覺得他們會選擇誰呢?”
房間裡陷入詭異的沉默,陸見安低下頭,緊握雙拳,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要是他的異能不是那般無用,也許他就有反抗的資本,不必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也許他就能保護好媽媽,讓她不必為了生存而掙紮。
也許…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過了許久,他終于擡起頭,眼中的光芒已經變得黯淡。
“如果我願意去做這個餌,你能保證我們的安全嗎?”
含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不能,我沒有這個義務。”
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陸見安頭上,他眼裡的最後一點光芒也消失殆盡。
“不過你可以放心,隻要你還有利用價值,我不會輕易讓你喪命。”
“我明白了。”他輕聲說道,這句話像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需要我怎麼做?”
含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好好待在這裡,什麼都不用做。”
得到這樣的答應,陸見安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含章的意思,點了點頭。
接着他瞧了眼依舊躺在地上的1688,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苦澀。
含章走到1688跟前拉過她的手臂,輕輕一推,扶正了她的胳膊。
1688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胳膊,接着跑到了陸見安旁邊,對着含章依舊滿臉的戒備。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含章。”
說着,她将之前的小刀拿出,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見狀,1688和陸見安的瞳孔驟然收縮。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含章已經毫不猶豫地将刀刃深深劃過自己的手臂。
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波動,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鮮血如泉湧般噴射而出,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鮮紅的弧線,濺落在地闆上。
但很快,那道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粉紅的血肉蠕動,皮膚重新生長。
不過片刻,含章的手臂上就隻剩下一道淡淡的粉色痕迹,僅僅幾秒鐘後,這道疤痕也消失不見。
“這是我的異能。”含章平靜地說道,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1688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心髒狂跳。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女人在被鏡片紮中大動脈後還能毫發無損地活下來。
含章擦拭掉手臂上殘留的血迹,目光平靜地掃過二人,“我的情況介紹完了,該你們了。”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1688和陸見安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猶豫着是否該将自己的底牌告訴含章。
最終陸見安深吸一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努力地保持着鎮定,但聲音依舊有些顫抖,“我的異能是【探測之眼】,可以檢查到周圍五十米内的動向。”
一個偵查類的輔助異能,怪不得剛剛甯願去死也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含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目光随即轉向16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