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清亮爽朗的女生大步走來,腰間挎着兩把短刀,大大的杏眼明亮有神“我找你許久,一直想當面想你道一聲謝,多謝你救我和我愛人,我們盛世商會欠你兩條命,但凡有什麼我們能夠做到的盡管開口,絕不推辭!”
蘇雲鴉不太擅長應付這樣的場景,一時間有些愣住,精緻而冷淡的臉龐想要扯出笑來卻越發僵硬,目光飄轉“不必客氣,隻是舉手之勞,要不然我們也是在魔潮的攻擊範圍之内。”
辛雲眠似乎看出她的生硬不自在,眼中閃過生動的笑影,強壓住想要瘋狂上揚的嘴角,轉頭看一眼正在與方飛交談的曲素塵,正色道:“除了想要親口道謝之外,另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一般來說,“不知道該不該說”那就是不吐不快。
這道題她會,于是做出側耳傾聽的姿态道:“你說。”
辛雲眠斟酌幾秒鐘,帶着些許的猶豫和尴尬道:“是這樣的,我在你們的隊伍中看到了我不成器的幼妹,因為事關我們家族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陰司,我就長話短說了。”
“我這位幼妹是我父親出軌小姨所生的私生女,她生來……與旁的孩子不太一樣,我們初時隻當是她運氣比較好,但是後來我們發現她的‘好運’是身邊人倒黴換來的,于是便在家族中越發不受待見,給夠生活費便打發出去。”
“這本也就算完了,但是沒想到末日來臨之前,她回家一趟,不知道與父親說過什麼,竟然讓我那一向不喜愛女兒的父親将傳家寶都塞給她,若是别的也就罷了,關鍵是那件傳家寶是個空間容器,雖然空間不大,但也大概有千平左右。”
許是沒有在背後說過别人的是非,辛雲眠的眉頭皺得緊不說,臉上也有些挂不住的羞赧“我倒不是背後嚼人舌根,造謠什麼,隻是她大抵是有些邪門在身上的,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太接近她,會倒黴。”
這話要是換一個不知道辛雲芷真面目的人聽起來可不就是故意挑撥的話語?可蘇雲鴉不止知道辛雲芷是什麼東西,甚至說不定比辛雲眠還要更清楚辛雲芷的邪門之處。
聽了辛雲眠的話忽然有一個想法,拉着辛雲眠耳語一番,辛雲眠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驚訝來,随即喜笑顔開,拍手笑道:“我早就想給她點顔色看看,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有了辛雲眠這句話蘇雲鴉就放心多了,站在原地轉了兩圈,狀似不經意的問旁邊也在挖找晶種的星使,“哎大哥,你挖到晶種了嗎?怎麼這麼多魔軀一個晶種都沒看到啊?難道晶種也飛了?還是有人在咱們前邊捷足先登了?”
那中年星使本就挖了老半天一無所獲感到火大,一聽這話臉色變了幾變,嘴裡喃喃:“不應該啊,我是傷的輕,剛一包紮好就過來了怎麼可能有人比我還快?”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是心裡還是埋下懷疑的種子。
蘇雲鴉又歎了口氣,“倒也不一定吧,那幫救援的人來的又晚,還一份力沒出,體力異能都是滿的,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撿漏?而且啊,那麼多晶種,要不是有空間隻怕早就被發現了,我估計是空間星使做的!”
“你們是在說晶種嗎?”另一個挖的滿臉血土的男人也湊了過來“你們也發現不對了是吧?我就說怎麼挖那麼半天,很多魔軀都好好的,怎麼就晶種不見了,合着是遭了賊!”
“這樣不行!咱們得要個說法去!”中年星使鐵青着臉将手裡挖掘工具扔下,怒氣沖沖“憑什麼他們一點力沒出還想白得咱們的成果?!憑什麼咱們拼死拼活的,死那麼多人,結果給别人做了嫁衣?!”
“對!咱們不能就這麼忍氣吞聲!”
“死都不怕,還怕什麼!”衆人紛紛響應“必須要個說法!把屬于我們的東西還來!”
一呼百應,所有幸存者紛紛響應号召,前仆後繼的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返程的救援隊沖去,蘇雲鴉悄無聲息的隐身人群,深藏功與名。
辛雲眠作為盛世商會闆上釘釘的繼承者,方飛對她和曲素塵态度顯然要比對其他人更真誠熱絡一些,正聊得盡興聽見外面喧鬧聲像是暴動,頓時眼中閃過不悅“外面怎麼回事?”
“副将,那些幸存者非說是我們偷他們的晶種,讓我們交出來,還說什麼是空間系的星使做的,言之鑿鑿,我們解釋他們都不聽已經打起來了!”救援隊的隊長衣服上都是腳印,又狼狽又生氣,說到激動處還狠狠地跺了跺腳。
方飛眉頭一蹙,那顆黑痣也仿佛立起來:“荒唐!你們的空間系星使真的偷拿了人家拼死拼活打下的晶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