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爽又驕傲的模樣,簡直比此刻天邊的霞光還要耀眼,如薄雪下的春色一點,山巅上日出時最極緻的濃烈。
盈滿殺意的桃花眼都如燦白月光,居高臨下的目光一瞥,自帶清冷孤高的光環。
蘇雲鴉撥了撥散亂的長發,随手将刀重新扔回空間,“車子都被他們撞壞了,直接殺了還是太便宜他們了。”
南澈失笑,“那幹嘛放他們走?”
當時蘇雲鴉的刀快到他都沒有把握能夠抵擋得了,但是她卻沒有将所有的人都殺盡,反而目标明确的直指首領。
“都知道他們是被逼的,我要是趕盡殺絕,你會覺得我很殘忍嗎?”
南澈微微一怔,垂眸笑了一下“不會,是他們先來傷害你,技不如人被殺是理所應當。”
蘇雲鴉想了想,點點頭。
其實她知道南澈和她的父親一樣,心懷蒼生萬民,所有的同胞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
建設南區,擴張軍事力量震懾四方不敢輕易來犯,其實歸根結底也隻是想要給末日後的普通幸存者們一個能夠安心生活的地方。
畢竟在這個魔物橫行,星使當道的時代,最苦的是普通人。
但同樣是想活着,沒道理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在魔物手中活下去已經很難。
可是很多的中小基地甚至私人基地都豢養普通人如豬狗,自認為星使便高人一等,并不将普通人視為人。
與他們相比,南帝和南澈便是這世間難能可貴的,為普通人而努力的當權者。
但在其他人眼中,尤其是在天堂源和那些喜好弄權的人眼中,這不叫仁慈,這叫傻。
因為他們的“傻”而導緻很多基地因此損失了許多免費的勞動力。
成為衆多基地的眼中釘肉中刺,每個抱着這樣心理的人都很不能在南區這塊肥肉上撕咬下一塊來。
看似光鮮亮麗,實則已經四面楚歌。
蘇雲鴉歎了口氣,天堂源,這個鬼勢力究竟想要幹什麼?
她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呢?
做研究的盯上舅舅這不奇怪,誰讓舅舅是最年輕的天才生物學博士呢?
可是為什麼要派人追殺她?難道是她的身份敗露了?
兩人回到南區已經臨近傍晚,雙雙癱在沙發上,目光呆滞的不想說話。
出去兜個風而已,接二連三的追殺,鐵人也受不了吧,異能耗得幹幹淨淨,差點就要翻車了。
其他人回來時看到蘇雲鴉和南澈狼狽的樣子倍感詫異“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為什麼搞成這樣?”
連衣服都沒換就躺在沙發上等着能量恢複的兩人對視一眼,一言難盡:“别問了,問就是千裡追殺令。”
“什麼?誰這麼大膽子?”姜知桐大呼小叫的跑過來“連我們老大都敢下手,我看他們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蘇雲鴉歎了口氣,“誰知道哪個抽風的會盯上我,要不是南澈恰好來找我,就要栽了。”
衆人都來不及驚歎這幫人藝高人膽大,蘇雲鴉又看向一旁安靜吃瓜的周羨之和江錦瑟。
“羨月之前沒能找到屍體的七名隊員,我們已經安葬了。”
周羨之呆滞的看向蘇雲鴉,瞳孔都在輕顫“你是說……”
南澈倒了杯水放在蘇雲鴉面前,慢聲道:“他們确實已經死了,但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操控,所以變成了傀儡,還保留了生前一半的力量。”
“是傀儡術。”文奕辰和沈星玦帶着人随南帝走進來“我知道你們說的天堂源是什麼了。”
蘇雲鴉一下子坐起身,“舅舅,你知道?”
文奕辰神情凝重的走過來給蘇雲鴉檢查了一圈,确定沒有受傷隻是能量消耗比較大,掰開一管能量藥水給她。
“你還記得我說過,末日并不是四年前才開始,而是三十年前嗎?”
文奕辰道:“三十年前的那一場災難覆蓋面積比較小,受到輻射異變者并不多,所以被悄無聲息的壓下去。
但是那個時候陸陸續續出現的第一批異變者,遠比現在的星使所擁有的異能更強,也更完美。
之所以不叫他們第一代星使,就是因為他們是介于魔物和人類之間的異類。”
蘇雲鴉明白了,她抿着唇“所以您所說的傀儡術就是來自第一批異變者的其中一員?”
“我不知道他的本名叫什麼,但是我們都叫他——傀儡師。”文奕辰回想道“她和你母親曾經一起出現過,應該就是這個天堂源的背後主人。
而且,在我成立個人實驗室,小有名氣之後,一家名叫斜陽裡的研究所曾經試圖挖我過去,邀請我共同研究人類潛力的基因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