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锟看着玄烨賊眉鼠眼宛如街頭二流子的樣子就頭疼,趁玄稷沒發怒前把玄烨叼着的那根狗尾巴草拔了出來,瞥了眼已經扁了的草根上的牙印,嫌棄的扔到一邊。
“你以為瑾之是你啊?他是要去人界的。若是龍力不穩,怎麼保護自己?”
玄烨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老四,你傻了吧?我們是什麼?是龍!别說小瑾之本就天賦異禀,哪怕是幼龍這三界又有幾個能傷到的?光是原形就夠那些人吃一壺的了。還怕他們?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嗎?何苦讓孩子受那些苦。依我的意思,幹脆不要練了!誰要是敢廢話,我就一掌啊!”
一聲慘叫響徹雲霄,菩提樹上的知更鳥被驚吓到拍打着翅膀簌簌的飛遠,枝葉嘩嘩作響。
玄烨捂着後腦的鼓包龇牙咧嘴,眼睛瞪的老大,看向始作俑者:“哥!幹嘛打我?”
玄稷施施然收回手,整理袖擺:“看看你這個無堅不摧、勇猛無敵的白龍,能不能受傷,怎麼幫自己讨回公道。”
玄烨怪委屈的,他哥打他不是正常的事嘛,怎麼讨回公道,還不是隻能自己咽下苦果。他不高興的嘟嘟囔囔:“哥,你這是恃強淩弱、以權欺龍。”
“哦?是嗎?”玄稷輕飄飄道:“你不一掌拍死我了麼?”
對于玄稷的陰陽怪氣,玄烨隻能敢怒不敢言的瞅他一眼,默默閉嘴。
玄锟看着玄烨茂密黑發下鼓起的包,暗暗偷笑。
“瑾之隻是一條剛剛覺醒血脈和力量的幼龍,如果不好好掌握,若是遇見比他強的人會怎麼樣?我與你能護他一時,能護他一世嗎?”
玄稷目光淩厲認真,緊緊盯着玄烨一字一句道:“人妖魔三界,明面上隻有三位大乘期。但事實上,我已步入大乘,老二、老三大乘期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未必沒有其他高手如我們一般隐瞞實力,之前調查那個黎溫遲遲沒有結果,瑾之現在的處境并不樂觀。老五,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點道理也不明白?”
玄烨被玄稷如炬目光看的莫名發虛,讪讪的低下頭,仿佛回到了幼時頑皮被玄稷耳提面令的訓斥。
玄锟十分感同身受,插話打圓場:“哎呀,哥!老五不就是這麼個性子?他說話莽直,他說的話你随便聽聽就行,還當真啊?你别聽他說是這麼說,真的遇到事了謹慎着呢。”
說完,玄锟直沖玄烨眨眼。
玄烨心領神會,連忙稱是:“對對對。”
玄稷垂睫,掃視對面眉來眼去、鹌鹑似的兩人,哼笑一聲轉身離開。
“這是生氣還是放過了?”玄烨望着玄稷高大的背影,猶疑道。
玄锟恨鐵不成鋼的錘了一下玄烨,“你傻啊!這是揭過了!還不跟上!”
玄烨被錘的一個趔趄,兩個人連跑帶走追上玄稷。
…………
自從人參精鐵了心要叫窪窪,雖然步珞一很不服氣,但譚曦認為精怪有靈,既然它自己喜歡,别人也不要強求,一行人隻好通過這個決議了。
而窪窪和叽叽很投緣,當然這是雲程的想法。叽叽表示:不熟!我們不熟!
窪窪來到鴻蕪宗就有兩大愛好:一是鑽地;二是監督叽叽。
鑽地可能是因為它在土裡長大,覺得土地有種特殊的吸引力。至于監督叽叽,主要是窪窪曾目睹過雲程一手攔着叽叽一手拽着竹筍不讓叽叽吃,它上前扛起竹筍跑遠,事後獲得了雲程的褒獎。
此後,窪窪十分拿着雞毛當令箭,一心一意做雲程心中的小幫手、叽叽眼裡的狗腿子,盯着叽叽的一餐一食,謹防它多吃。但凡叽叽多吃一口,窪窪就舞着它的參須。十分不留情的叽口奪食,叽叽還不能告狀。
小家夥們的關系可以說十分緊張,已經達到隻要沒有旁人在場,就開始掐架。
窪窪被叽叽龐大的身軀坐壓,叽叽被窪窪靈敏的參須抽打,兩方都挂彩,還氣喘籲籲的不放過對方。最後隻能由雲程等人進行外力幹涉。
久而久之,叽叽也學會反偵查了。它不在像以前一樣光明正大的偷吃,學會了縮在某個角落,身上裹滿了葉子或泥巴,癱在地上變成扁扁一塊兒,隐藏在竹林裡咔嚓咔嚓的啃竹子。
但窪窪魔高一丈,它總能精準的找到叽叽,破土而出,成功抓包。
然後新的一輪比拼又會開展。
任憑兩個小家夥如何不服對方,這都是雲程樂見其成的。鹬蚌相争漁人得利,雲程就是一個穿戴着蓑笠,穩坐釣魚台的漁翁,等着成果自動送上門來。
但今天雲漁翁沒有等來成果,隻等到了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