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雲程和裴瑾之對視一眼,旋即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再托人問問吧。”
“嗯,這樣也成。師兄你若是找不到,我在幫你想辦法。”
“好。”
夏林夕歡喜應承下來又覺得奇怪,不禁小聲和紀塵嘀咕:“前些時候溫宗主私下也問過我玉佩的事,難不成這是個稀罕物?要不小塵我去問一問谷主,若有路子,給你也拿一塊。雲師兄和溫宗主都看上的東西,想必不是俗物。”
紀塵擡眼,視線略過雲程和譚羲,捏住夏林夕還在滔滔不絕的嘴。
“奴做嘶麼?”你做什麼?
夏林夕噘着窩成一團的唇,費力提問。
“安靜些,回去再說。”
紀塵低聲說完,松開他,拇指指腹壓在他的唇瓣上,示意他不要再出聲。
這是他們之間慣用的動作,從前紀塵每每為夏林夕出頭抱不平,像個狼崽子撲向同門時,夏林夕就會用此招。
想不到有一天居然被反用到他自己身上。
夏林夕頓時一僵,真的像被封凍住了一般,呆在原地不再說話。
雲程問完夏林夕後捧着手中已經空了的瑪瑙茶杯若有所思,譚羲近身給他添滿。
“是酸梅汁。”
譚羲回望裴瑾之的眸子,輕聲解釋。
裴瑾之點頭,“譚師兄思慮周全。”
“應該的。”
雲程妄圖譚羲一時糊塗給他添錯酒的算盤落空,睫毛顫了顫,假裝無事發生品飲。
“瞧小夢的反應,他似乎不知道黎溫的事兒?”
“嗯。”
譚羲挑了粒圓潤、果肉豐盈的梅子放入雲程的杯中,道:“你們知道的,師尊最是護短。他怕玄烨前輩吓着林夕,攔着他們,私下從側面詢問了林夕。這玉佩來的蹊跷,黎溫異常的态度不得不重視,林夕那沒答案,師尊已經派人兵分兩路,一隊去周山查看玉脈,一隊去蓮醫谷詢問老谷主。”
頓了頓,瞟了眼前方緊緊靠在一起的夏林夕和紀塵,接着說:“林夕性子乖軟膽小,沒告訴他黎溫綁走你是因為玉佩是怕吓着他,但紀塵機敏,應該是察覺到什麼了。總之,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雲程無可無不可地點頭,本來也不是夏林夕的錯,不需要告訴他,平添一點負罪感。
雪漸漸小了,空中的羽毛化為細碎的鹽巴,落到房脊上,與厚重的積雪融為一體。
墨無冉環顧四周皚皚白雪,樹葉、枝幹上都挂着霜白,殿前玉階上已積了十數寸深的雪。
餘光中,瞥見兩個貼在一塊兒的身影,正蹲在階前空地鼓搗什麼。
墨無冉伸長脖子探頭去看,拉着雲程問:“她們兩個姐妹做什麼呢?”
雲程晃了一眼,道:“堆雪人。”
“雪人?”
見墨無冉滿臉疑惑,雲程有一瞬間的猶疑,随即戲谑道:“就是用雪做成人的模樣,你沒玩過?”
“沒有。”
“那打雪仗呢?”
“用雪打仗嗎?”
“嗯,把雪捏成球狀,做成攻擊别人的武器。玩過沒?”
“沒有。這聽起來不好玩兒啊,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一串問題回答下來,墨無冉敏銳的察覺到一圈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怎麼還帶着股憐憫的味道?
“蛇冬天是要睡覺的啊,山洞裡既暖和又安靜,舒服的不得了,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們人族這些幼稚的小把戲。”
越解釋越蒼白,最後墨無冉無奈閉嘴,甩手嚷嚷:“好了,我沒見識行了吧!不就是雪人嗎?我随手能做一百個!”
“啪嗒!”
一個渾圓雪球穩穩落在墨無冉的左眼上,碎裂成無數細小雪塊,半邊臉瞬間白晶晶一片。
“哈哈哈哈哈!”
墨無冉揮掉臉山的殘雪,對上雲程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握拳咬牙:“雲!程!”
雲程虛扒在裴瑾之肩上,舉手應承:“是我是我!哈哈哈哈哈大黑,這就是打雪仗,好不好玩?”
“好玩!好玩得很!”
墨無冉彎腰拾起一大捧雪,雪花随着法力飛速聚攏形成一個巨大的雪球!他雙手抱舉過頭頂,獰笑着預備砸向雲程。
雲程盯着碩大的雪球,瞪眼眼睛,連忙躲到裴瑾之身後,整個人蹲縮着,隻能看見半截玉钗晃動。
他連忙制止:“大黑,你這也太大了吧!不成不成!這是作弊!”
墨無冉一頓,停下投擲的動作,不服氣:“我怎麼作弊了?”
“我沒法力啊!”
雲程崩潰:“你是想砸死我?這一球把我捶到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是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