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跨步展翅:“飛出樊籠,暢遊四海,尋找自己!“
周兮無情地勒住某人即将遠行高飛的手,拖行回殿:“就你五谷不分的樣子還想暢遊四海?出門兩裡就要哭爹喊娘的回來說自己吃錯東西要如廁,還是乖乖在淩天峰做籠中雀吧。”
末了,不等雲程抗議,補刀:“珞一,你拖另一邊,咱們師兄不知怎麼長得,看着輕,卻是實心的。”
被師弟師妹雙面夾擊拽回大殿的雲程環視一圈,感覺殿中人少了。
周兮知道他的想法,鄙夷道:“你沒發現師尊不見了?”
“欸?” 經周兮這麼提醒,雲程才發現不僅師尊,溫宗主還有譚曦師兄他們都不在殿中。
左顧右盼,隻在溫如頌席位附近逮到兩隻乖乖坐、啃果子的松鼠
雲程走過去,靠近捏住一隻松鼠的後頸:“不許動,把果子交出來!”
被逮住的“松鼠”——也就是夏林夕,先是一哆嗦,聽見熟悉的聲音後迅速放松,轉頭看着雲程乖乖地笑:“雲師兄,是你呀。”
太乖了,反而讓雲程不好意思收回捉弄的手。
紀塵颔首示意:“雲師兄。”
“你們怎麼孤零零坐在這兒?溫宗主和譚師兄他們呢?”
“似乎樂正門主傳來訊息,溫宗主和嶽峰主帶着諸位師兄師姐去商議了。”
樂正門主的消息?
雲程斂眉,想來含山鎮枯屍一案已發生月餘,一直未聽說有結果,難不成,此案很棘手嗎?
正思索着,聽見夏林夕怯生生地問:“雲師兄,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雲程一愣,才想到他說的應該是處決朔風一事,盤腿坐下捋了下夏林夕的頭,簡單的交代了事情經過:“不阿戒尺判處川炙百年禁閉、朔風死刑,已經處理好了。”
夏林夕松了口氣,帶着欣喜和快意:“那就好,惡有惡報,能告慰死者。”
紀塵神情也是一臉理應如此的解氣。
雲程看着正義凜然的兩人,揚眉促狹:“這麼關注怎麼不一同去三問台?”
朔風犯的事雖聳人聽聞,但不是所有人都感興趣。
諸如:魔王九霜、溫如頌以及玄钺、玄戎等就不愛湊熱鬧,待在殿中沒有去看審判結果。
雲程本以為夏林夕也是如此,不想其實小孩還是很在意的,隻是不知為什麼沒去觀看行刑。
對此,夏林夕聲音放的又輕又細:“龍主氣勢逼人,我不敢靠的太近,小塵是陪着我。”
嗯?竟是因為這個嗎?
雲程仔細回想一番,确實除了第一次不可少的拜見,夏林夕進入秘境後一直跟在溫如頌身後效仿神農嘗百草,不然就是粘着譚曦制藥,從沒主動踏入屬于玄稷的島嶼。
他以為是小孩和戚勐一樣沉迷于醫學研究,不想隻是害怕。
雲程故意逗他:“放心,龍主雖面容端肅,但不會吃小孩。”
“不是不是。”
夏林夕飛速瞄了眼遠處的玄稷,連連擺手求饒:“雲師兄莫說笑了,龍主威嚴霸氣,怎麼會……是我自己膽小罷了!”
雲程見到夏林夕皺着一張臉樂了,放過他:“好,好,不逗你了。”
被放過的夏林夕偷偷松口氣,又把話題拽了回來:“朔風害了龍族的人,龍主完全可以直接處理他,為什麼要用不阿戒尺呢?難道就是擔心不能服衆嗎?”
“有一部分。”
雲程分析給他聽:“龍族雖強大,卻也不能無所顧忌任意行事,朔風再不堪也有個兔族少主的身份,正當的程序總要過一下的。何況,用不阿戒尺,它的懲罰具有因果律,犯人逃脫不了,也是最公正的審判。”
“林夕,強者,更要尊重規則,否則這天下豈不是亂作一團了。”
夏林夕自知失言,埋頭,忍不住替阿綠打抱不平:“我知道,隻是覺得那對母子害得阿綠姐姐的手受傷了,有些生氣。”
阿綠的好手藝滿龍境都知道,夏林夕也吃過她的糕點。
“嗯,我知道你心疼阿綠。”雲程頓了頓,“但我覺得,這樣她反而會高興。”
夏林夕有些傻眼,他不明白。
雲程道:“如果親近之人被奸人所害,自己能有報仇的機會,不要說一雙手,就是命賠進去又有何妨?換作你,你願意嗎?換作我,我反而會更欣喜。”
“噢。”夏林夕代入了下自己,有些懂了:“确實,如果小塵被人欺負了,我定要替他報仇,不管付出什麼。”
紀塵不說話,但偷偷笑了。
雲程眨眨眼:“就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