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溫如頌的話引起軒然大波。
“潛入魔界?好不容易三界互不幹擾,這樣穩定的局面來的多不容易!怎麼能這樣打破!”
溫如頌涼涼道:“人妖兩界亂成一團,始作俑者極有可能是魔宮那一位,這叫局面穩定?”
一聲嗤笑,就像打在那反駁人臉上的一巴掌,堵的人啞口無言。
另一位勸和:“溫宗主稍安勿躁,我等皆位列一宗之長,你的急迫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派人潛入魔宮是不是太草率了?可以徐徐圖之嘛!”
對此,溫如頌更是絲毫不給面子,直接反諷:“徐徐圖之?等人界猛獸發狂,白骨壘成山,再慢慢圖謀?一宗之長?呵,屆時不知道李長老你宗内還有幾位弟子能活着聽你管教?”
溫如頌向他們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堆垃圾:“頭頂懸着利劍,竟各位然高枕無憂?口口聲聲從長計議。難道各位是覺得這把火燒不到自己頭上,所以才能慢慢謀劃,反正想着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他輕笑着,像在調笑,但陡然變了語氣:“可是諸位也需記得一句古話,城門失守殃及池魚,還要記得在其位謀其職。别白白享受着俸祿資源,一個個肥頭大耳,卻無視底下人的哭嚎。”
溫如頌的話毫不留情,就像一把利刃在他們身上不輕不重地劃口子,不緻命卻讓人飽受折磨。
而那位先前說着“徐徐圖之”身材又有些胖碩的李長老,此刻面色漲紅如豬肝一般,憋着一口氣怒視着溫如頌。
溫如頌這是用話剮他們的面皮,場面一時沉寂下來,沒有人反駁也沒有人打圓場。無盡的尴尬在室内蔓延,溫如頌卻似打了勝仗一般,舉起茶盞咂摸一口茶香。
樂正穹圓潤的眼劃過每個人,道:“若無異議,此事便依溫宗主所言,潛入魔宮尋找破解之法。”
無異議?誰敢有異議!
幾位之前反對的宗主忍不住在心裡罵娘,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蒜,恐這三宗早就商量好了,裝模作樣的征詢意見,直接發宗令通知他們不就行了,還假惺惺來這套!
“哼!”李長老從鼻腔裡發出不滿,面皮顫動,朝溫如頌、樂正穹和嶽淵渟狠狠剜了一眼。
樂正穹也不是受氣的性子:“李長老有話要說?”
李長老站起身,事已至此,他也不講那些虛的,大肚高高挺起,氣勢逼人:“先不說怎麼潛入魔界,就說我等能順利潛入魔宮。這邊誰來做鎮?通通不管了?!倘若發生點什麼,十萬八千裡怎麼趕的回來!這難道不是冒險?反正,我不同意!”說完,他一屁股坐下,椅子發出微弱的呻吟。
他這般說反倒讓溫如頌改觀,有了點好臉色:“誰說我們去?我們一旦撤離九霜難免察覺,讓弟子修士去。”
“弟子?”李長老又撐着扶手站起,像是聽見了什麼駭人聽聞的消息,氣得胡子都抖了起來:“他們才多大?去魔宮一旦被發現了和送死有什麼區别?”
他急得踱步:“這些日子,我那些徒弟沒少為這件事出力,縱使苦累也沒撂挑子。現在你讓他們去送死?不可能!”
李長老血絲布滿眼球,怒吼:“溫如頌,出事以來我們幹什麼沒聽你們調遣,我們的徒弟也跟着你們徒弟行事。弱者服從強者,當小弟使喚也無妨。但我不可能讓我徒弟去做無謂的犧牲,要去就讓你徒弟去!”
“正是要我徒弟去!”
“我就知道,你徒弟的命就是命,我徒弟,什麼?你說什麼?”李長老自說自話,突然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你讓你那些寶貝徒弟去送命?那誰來破蠱毒?”
“我徒弟那麼多,又不全派去。再說了,李長老不會以為誰都有資格領這項任務吧?以長老你座下徒弟的修為,基本都不能過關。”
李長老瞪着溫如頌,許久沒有說出話來,他不知道是該罵溫如頌說他徒弟不行還是罵溫如頌耍他玩。
神情幾經變化,嘴唇嗫嚅張合,搜刮幹淨也沒能找到合适的詞來表達此刻他的想法。
沉默,隻有沉默。
最終,一直沒有開口的嶽淵渟解放了處于尴尬惱怒憤恨等一系列複雜情緒中的李長老。
“諸位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潛入魔宮不是小事,一不小心便是前功盡棄。所以,我們經過協商,以三宗為表率,派遣宗門弟子執行此項任務。”
部分宗主點頭表示理解,又問:“既如此,為何還要告知我等呢?”
嶽淵渟道:“因為宗内還有弟子身負要務離不開,人數不夠,須得從個宗選拔。”
“如此,還是得讓我等的弟子冒險。”
溫如頌最瞧不上這等貪生怕死的樣子,冷冷道:“自願報名,且通過訓練者才有資格承接任務。”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了:聽懂了嗎?不是你不想幹,而是你想幹說不定還沒人要。
有人遲疑,有人躊躇,但也有人積極響應。
天武宗江應淮道:“既如此,便讓我那不成器的幾個徒弟試試吧,若有能力,也該承擔責任了;若沒有,也好讓他們見識一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飛鷹盟谷鶴也說:“是該讓我家那小子和纾兒去試試看,小家夥們撒歡兒往外跑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這些老東西吧!”
碧影宗蘇冽笑言:“小慕一直念叨着不知什麼時候能像雲程那般厲害呢,這次也讓他參與一下,若能共事也是圓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