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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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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等下去了!”

山陽居雍宮内,嫪毐攏着袖袍在大殿内踱步,周遭的侍從宮奴都戰戰兢兢地跪伏在青磚地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驚動暴怒的主人。

這位長信侯原本隻是呂相獻給趙太後的男寵,以宦官身份入宮,原本隻是得太後喜歡,但在華陽太後和夏太後相繼離世,王上又無正妻,趙太後掌管後宮一應事物後,他越發得趙太後信任寵愛,以至于受封長信侯,封山陽,建毐國。前些年,趙太後生病,有太史蔔人建言太後常居的甘泉宮于太後不利,才導緻太後病魔入體久久不愈。所以太後從屬于鹹陽宮群的甘泉宮内搬離,來到這原理京畿的居雍宮内常住,已經很久沒有回鹹陽了、

但經常侍奉的宮人疾醫都知道——甚至整個雍城都知道,太後當時是因為發現自己已經懷了長信侯的孩子,為掩人耳目才不得不尋接口搬離鹹陽。

畢竟要是讓城中的舊貴們知道她竟然懷了旁人的孩子,就算是王上因孝道不會太過追究,那些老臣們都能逼她堕胎。

其實此時女子寡居帶着孩子改嫁,或是招婿都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實際上若是女子守寡才會引來旁人側目,但太後畢竟和平常女子不同。她作為先王正妻,王上之母,即使召集男寵也不會引人議論,可生下孩子就大大不同了,不論這個孩子是與何人所生,都會影響王上的顔面,更不要說嫪毐竟然鬼迷心竅的覺得,隻要是太後的孩子就能繼承王位,想要借趙太後之手讓自己的孩子奪權。

而且,趙太後手中還掌控着原本應該屬于皇後的護衛部隊,這些皇後衛尉有千人,常居鹹陽宮,聽從後宮之主的調遣,在沒有皇後的當下,自然是聽從太後的,再加上毐國的部隊,裡應外合下若是伏殺秦王并非癡心妄想。

當今秦王無嫡子,到時候,有趙太後做背書,聯合呂相,以秦王之弟的名義登基,他就可以掌控朝政了!

“原本,原本......”嬴秦江山,近在咫尺。

但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國師?

那容氏次子是國師?

嫪毐咬緊牙關,唇齒間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咯吱聲,刺耳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宇内回蕩,不遠處跪着的宮奴忍不住的顫抖,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一個女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哎呀,要本宮說是君侯思慮過重,上次去鹹陽,君侯不是還說那不過是個小貴族的次子,隻是擅于文書,并無任何奇異之處嗎?”

一名着深色直裾的貴婦從紗帳中走出,她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眉目極其美麗景緻,一頭烏發都在腦後绾成垂雲髻,又用玉笄固定住,除去平日常帶的金質步搖外,并無其他多餘的裝飾,绛色的直裾邊緣用金線繡制,袖口和領口都是以蟠龍紋裝飾。腰帶下是成雙的兩組玉雜配,岫岩玉制的玉璜用金縷穿起來,玉璧上是浮雕而成的雲紋,隻要一走動就會作響。

貴婦揮了揮衣袖,示意跪在周邊的宮奴都退出去,自己則走到嫪毐的身旁,将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安撫道,“雍城被本宮和君侯經營的猶如鐵桶,上次君侯回鹹陽試探王上,不是也知道了王上并不知道本宮還生了兩個孩子嗎?隻要本宮在,君侯隻要經營雍城,終有一天能有與鹹陽抗衡的能力。”

“太後還有所不知吧?”嫪毐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調整自己因為生氣而猙獰的面容,扯出一個虛僞的微笑說道,“有宮人傳信回來,最近王上封了個什麼國師,說是有通天之能,可庇佑大秦萬年。那宮人還說,那容氏子不僅能呼風喚雨,甚至當着衆人的面,變出了巨大的冶煉廠!”

“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吧?”趙姬并沒有被這個消息沖昏頭腦,實際上她早就得到了線報,現在過來便是為了安慰嫪毐,“容氏自古便有觀天象之能,若是呼風喚雨,不過是提前判斷天象變化,再做出恰當的行動罷了。若是憑空變出房屋建築,那也是提前在無人處造好,再等到有地動時裝神弄鬼的展露出來,不就是所謂‘神力’了?”

“隻要王上想,這種謊言還是能輕易蒙騙人的......”

趙姬話音未落,嫪毐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驚懼的話一樣,轉身抓住她的肩膀,瞪大了雙眼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來,“太後的意思是,是王上指示?”

趙姬因為肩膀被捏疼而皺了皺眉頭,嫪毐連忙松手,扯出一個讨好的笑容為她捏肩,“太後怎知道這是王上所為?”

“不是阿政,又有何人能在鹹陽城下瞞過呂不韋?”

“更何況,那容氏子不是呂不韋舉薦的嗎?說不準就是呂不韋和阿政合作,裝神弄鬼呢!”雖然趙姬早已與呂不韋斷了聯系,但她尚算了解那個老狐狸,如果不是他和嬴政聯手,就算是如今的嫪毐恐怕都不能在鹹陽城有什麼動靜。

“太後所言極是。”嫪毐隐藏下心裡的焦慮,順着趙姬的話說着,按摩肩膀的手也順着衣領慢慢向下滑去,引得趙姬輕笑了幾聲,嘟囔着,“你着狂徒,還在大殿上呢!”但也沒有制止他,而是順勢倒在了嫪毐懷中。

一時間,大殿内雲聲沐雨。

幾個時辰後,終于從趙姬那裡脫身的嫪毐馬不停蹄的回到自己的書房,喝退所有服侍的人,獨自一人在書房的案幾前踱步。趙姬的分析也不無道理,可問題是,如果呂不韋和秦王合作演了這出,豈不是說明秦王已經知道自己有反心。

嫪毐在腦子裡細細回憶了一下兩個月前去鹹陽時,呂不韋的态度和嬴政的反應,越發覺得嬴政已經知道了他的籌謀。

“這樣下去不行。”

嫪毐咬緊牙關,低聲說着。秦法嚴峻,即使他現在收手也不過是落個全屍,倒不如奮力一搏。不過若是不能先下手為強,一擊即中的話,長安君便是他的前車之鑒。

他急躁的書房内轉了幾圈,又看眼前的案幾不順眼,順腳直接将其踹翻,‘哐當’一聲,案幾連帶着上面擺放的竹簡筆墨等一應事物應聲倒地,散在四周。

嫪毐盯着地上散落的東西,忽然想到了什麼,咧開嘴笑了出來。

......

鹹陽城外。

晨曦籠罩着大地,早起的農人已經起床工作。婦人從水缸中汲水後,從瓢裡倒了一半在木盆中,又用蓋子将水缸蓋上。盆裡水并不多,隻有淺淺的一個底,她熟練的将盆子斜放,這樣原本淺的無法用手舀起的水就聚集在了一起。

婦人簡單用手沾着水洗漱後,沒有将水倒掉,而是放在那裡等下一個人接着用,自己則去院子裡收拾晾了一夜的衣服。

他們這裡距離最近的河流需要走将近三裡的下坡路,打井也很困難,所以每家每戶都有水缸或是水窖,因為汲水不易所以每家每戶用水都很節儉,家中洗漱幾乎隻用這一盆水,用完的渾濁水也會喂豬。

“阿木,我昨日炕了幾個胡餅,你今天帶着去吧?”女人聽到身後傳來洗漱的聲音,回頭看向自己早起的長子。

名叫阿木的青年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下,說道,“隔壁伍叔不是說那邊管飯嗎?不用帶了吧,小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留給她吃吧!”

“哎呀,她和我有吃的。”女人将收下來的衣服抱在懷裡,往屋子裡走去,便邊走邊勸道,“說是管飯,估摸着也不過是粟或是豆,難克化,還不一定管飽的發,你拿着也能在路上吃,剩下的帶給你爹。”

她絮絮叨叨的将新洗好的衣服收進包裹裡,又從火塘裡掏出草木灰裡的豆餅以及火塘上炕的米餅,用包裹包好,細心的放在幾件衣服中間,然後轉身走到房屋深處,從房梁上取下一個竹籃,猶豫了一下,從裡面精挑細選了一條肉幹,取了出來。

“娘,你這是幹什麼?”阿木見女人半天沒有從屋子裡走出來,有些不放心的也走進來,就看到女人取出的肉幹。

女人瞪了他一眼,“幹什麼?你和你爹現在都要在那個什麼煉鐵的地方上工,離得又遠,要是裡面工頭不好相與怎麼辦?要是管事的為難怎麼辦?”

說着又歎了口氣,“你爹走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托人送東西也顯得不好,你聽娘的,這次去,在管事那記名的時候,多說些好話,娘給你把肉幹帶上,你分一分,到時候拿給管事的,讓他别分你去做城旦......”

“娘——”

阿木皺着眉頭,“伍叔不是說了嗎?這此去是中央的貴人在那監工,那些管事肯定不敢做什麼的,就算我拿去了他們肯定也不敢收。”

“你這孩子,懂什麼?”女人拜了拜手,“娘在戰場上都還知道多拿幾個人頭送給伍長呢!不然早死在前線了,就算是管事的不敢收,你切碎點,到時候和你爹吃一些,再分點給其他幫工的,人家日後自然多照顧你些。”

阿木撇了撇嘴,到底沒說什麼了。

秦國的女人也需要服徭役,阿木的母親早年因為家中男丁不足,也入伍上陣,頗為勇武,隻不過這些年身上多有傷痛,不能幹重活了,好在阿木長大,算個勞力。她可是知道徭役的地方若是被分了重活,那可是會沒命的,女人可不想一趟徭役下來,好好的大小夥子被磨去半條命。

收拾好東西,阿木又和剛剛睡醒的妹妹打了招呼,這才推開院子的木門,鄰居家和他一般大的青年早已等着他了。

兩人和母親分别告别後,便相伴往裡正那裡走。他們要長時間的離開本裡,需要得到裡正的同意,拿到同行的木牌才行。

“聽說若是去别的城,還得要驗傳呢!”鄰家叫申的青年是個活潑性子,搖晃着自己的包袱邊走邊說。

“莫着急,等明年入伍的時候,鄉老會統一給咱們寫的。”阿木不慌不忙的說着,“我更好奇那個冶煉廠是什麼情況。”這畢竟關系到現在的生活。

申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又左右看了看,确定路上沒人後,才輕聲說道,“我聽我爹說,那可了不得呢!”申的父親是附近幾個裡唯一識字的人,去了那個冶煉廠後偶爾會讓人捎信回來,申和他娘也粗識幾個字,不用旁人幫忙就能讀懂,所以知道的也比别人多。

“那可不是作坊,是巨大的廠子,裡面有什麼可以傾斜的爐子,竈火燒的都不是咱們平時用的木頭,也不是煤,說是什麼‘焦炭’,那火溫度可高裡,人不靠近都能化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阿木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顯然不想聽這些,“我是問,有沒有過于辛苦的活?我可不想因為去的晚了,被拉去做城但。我娘說了,城但可要人命呢!”

“哦,這到不用擔心。”申撇了撇嘴,相當看不起阿木的關注點,“都是些冶鐵的活計,就是建也是伐竹架水車,和造城比起來輕松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我可聽說了,那負責的貴人不知是什麼毛病,還要去徭役們識字,每晚發飯的時候都抽查,你可得上心些,不然到時候沒飯吃。”

“我家八代貧農,家裡甚至連個刀筆吏都沒出過一個,識字幹什麼?”阿木哼了一聲,但轉念一想,“你說,要是識字了,日後去軍隊是不是能謀個好位置?”

申笑了出來,“那可不,不過人家也得看你識多少字。”

“平日你爹也隻能簡單教咱們幾個字,這次不知道人家認真教不……”阿木想到日後服役的事情,才上了點心,“算了,到那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

“哎,你家給你說象了嗎?隔壁裡的姑娘可都嫁人了……”

年輕的小夥子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兩人就這樣走走聊聊的,差不多兩天就到了招工的冶煉廠。

“彩——”

還未靠近,申和阿木就聽到了一陣喝彩聲,随即火光沖天。兩人在附近的路上已經和其他工匠彙合,看着目光呆滞的兩個青年,一旁已經做了許久工的中年人哈哈大笑的解釋,“那是在燒焦炭,現在就被吓到,一會鋼水出爐的時候你們可怎麼辦啊?”

末了說的急了,還咳嗽了幾聲。

申向阿木使了個眼色,阿木連忙将背着的水壺掏出來,恭敬的遞給中年匠人,“我倆年輕,又沒什麼見識,在這還要您多關照呢。”

中年人既然開口,便沒有想藏私,樂呵呵的喝了口水,砸吧砸吧嘴介紹起基本情況。

這邊新來的工人在打探情況,而最初的那一批則緊張的圍在高爐旁,死死盯着出料口。距離容安變出鋼鐵冶煉廠已經過去一個月,一切工序也都漸漸步入正軌,今天則是第一批鋼水出爐的日子。

原先甚至會被巨大鍋爐吓到的匠人們,經過培訓和學習已經掌握了使用它的方法,雖然尚且不通原理,但照葫蘆畫瓢都做得很好。

“起,起,慢着——”

少府監站在轉爐旁高聲指揮着,而數十名工人們則推着巨大木制轉盤的粗壯把手,緩慢的挪動自己的腳步,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節奏,直到聽見少府監大聲喊道,“倒!”

所有人立刻一起用力,巨大轉盤連帶着數十個齒輪和滑輪組成的機械裝置開始運轉,高溫進入空氣遇冷立刻凝成水珠,瞬間就讓整個屋子充斥着弄弄白霧,但頭頂上的通風窗立刻又将着些水蒸氣排除。

在确定溫度穩定後,少府監難掩激動的跑向高爐另一頭的出料口,三五個匠人正掐着時間,用巨大的鐵鈎子鈎住鍋爐出料口的把手,有工頭喊着口号,“一二三,開!”幾人同時發力,将出料口的擋闆扯開,刹那間明亮的橙紅色鋼水從爐中流出,順着坡道灌進早已準備好的模具中。

少府監死死的盯着這些流動的金屬,即使眼睛已經被晃的生疼也不願移開視線。

周圍的鐵匠們連忙圍上去,将冷卻好的模具取下來檢查品質。少府監也拿了一個細看,末了還在地上磕了磕,聽着鋼錠和地面接觸發出的清脆聲音,他激動的雙手顫抖。

他是從鐵礦入爐開始便上手冶煉的,直到成品出爐,每一步他都親自操作,唯恐有哪裡疏漏,可這鋼水出爐時還是讓他止不住的顫抖。

不到三個時辰,進三十噸的成品鋼。

簡直不敢想象!

“容先生,不,容國師呢?國師呢?”從恍惚中反應過來的少府監連忙高聲喊着,他原本也不大相信容安有什麼通天之能,可如今眼前的一切也容不得他不信了。

而容安此時,卻不在冶煉廠中。

在等待鐵礦石和其他需要的材料從各地運來的這段時間,他帶着工人們對周邊的環境做了一些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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