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木拉山一役,倒有許多人對她心生敬佩之情。商桑颔首,一路向前,被眼前之景吸引,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
練武場上,一人舞動長槍。
漂亮的紅櫻像跳動的火花。
演練場上的人收槍回身,露出一張五官硬朗的臉。
“這是你的槍?”
商桑那日在營帳外見過這杆長槍,倒是沒想到是蕭良的兵器。
“很奇怪?”
商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奇怪,隻是覺得,你這樣的人應該用劍。”
“怎樣的人?”
未等商桑回答,清脆爽朗的聲音傳來。
“蕭大哥,你怎麼在這裡?我等你好久了。”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跳了出來,一頭長發用銀冠利落的束起,氣質頗為飒爽。
她站住了腳,好像才注意到商桑一般,笑得爽朗。
“這位就是郡主吧,我是蕭大哥的義妹,看看這白嫩的皮膚,果然是京中嬌養的貴女,比不得我們軍營中的女人粗糙。”
蕭新麗一面笑一面轉向蕭良。
“蕭大哥,說好的陪我練槍,你今日可不能爽約吧。”
蕭新麗将人拉走,末了又轉頭對着商桑,面帶歉意。
“真是不好意思啊,蕭大哥答應跟我練槍的,打擾到你們聊天了,郡主不會生氣吧。看郡主模樣,想必不會對我們糙人舞刀弄槍的活動感興趣,我們便先行告退了。”
“自然不會,那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商桑原也沒心思同蕭良這尊瘟神聊天,見來了個救星,巴不得他将人帶去。
下一秒卻被人叫住。
“去哪?”
商桑轉過頭,本該前往練武場的蕭良看着她。
“黎府?”
蕭良替人答了。
“黎夫人今日應該在府中了吧。”
“還請二位稍等片刻。”
依舊是上次替二人倒茶的侍女,這次卻從容得多。
“說了你不必與我同來。”
商桑頗為無奈,蕭良答應了别人,此刻又跟自己來到府中,爽了人家的約,不知那人作何感想。
終于見到了黎夫人。卻見她整個人裹在毯子裡,隻露出了一雙晶亮眼睛。
看出商桑眼中疑惑,那侍女解釋道,夫人隻那日回來後便不慎感了風寒,大夫說了這會子見不得風,郡主找我們夫人有什麼事,若有什麼要問的便快些問吧。早些問完了也好早些讓我們夫人回去。
“你可還記得九月十八那日在何處?”
卻見那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艱難的從毯子裡探出一隻手,上下比劃着。
“我們夫人說那日她就在府中那兒也沒去。”
蕭良商桑兩人對視一眼。
那侍女替黎夫人将毯子裹嚴實,解釋道:
“我們夫人生下來便口不能言,還請二位見諒。”
未等兩人往下問,忽而一陣踏踏馬蹄聲,身高九尺的男人翻身下馬,小跑進了屋中。
守門的小厮看守不及,隻能眼睜睜看着他進了屋中。
“貞狄人突然發起進攻,還請将軍速速回營。”
商桑聞言看了一眼燕山,又看了一眼黎夫人,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聽到貞狄二字時黎夫人好像抖了一抖。
“回營”
“不知為何,貞狄人最近攻勢愈發猛烈。”
燕山唾了一口:“這些未開化的家夥。”
貞狄人屢屢進犯,商桑暫時歇了探明那黎夫人身份的心思。
專心想着對策,隻是未等商桑想出對策,卻等來了蕭夫人失蹤的消息。
“我家夫人最是善解人意,定時她不想自己帶累營将,自個兒走了。幽州如今動亂,夫人一個弱女子在外面如何活得,營将遣了府中所有人将幽州上下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夫人身影,營将府中的人數不多,尋找的力量到底有限,離發現夫人離開已經過了三天,再這樣下去,夫人隻怕兇多吉少,還請将軍開恩,動人去尋。”
商桑讓她先不要心急,一邊派人畫了黎夫人的小像,讓人在幽州城各個顯眼處貼上。
蕭良卻聞出她話裡的意思。
“你說的帶累黎營将是何意?”
那侍女眼角噙着淚,将事情一一道來。
“我們夫人其實是貞狄人。”
見周遭的人皆是一驚,侍女連連擺手。
“夫人雖是貞狄人,卻絕計不是貞狄人的奸細,恰恰相反,夫人她恨毒了貞狄人,兩年前正是因為遭到了族人的迫害,夫人走投無路才來到軍中被營将所救的。夫人雖是外來人,心地卻極為善良,總是為他人着想,是故府上的人都極為尊重,愛戴她。”
侍女忍不住啜泣一聲,擡眼看了看眼前的蕭良和商桑,強咽下心中酸楚。
“前幾日郡主和将軍登門拜訪,卻問起了夫人的行蹤,将軍言語間具是猜疑之意,夫人又恰巧是貞狄人,若是聞起來如何說得清,所以,所以奴婢說夫人前往娘舅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