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于遼才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害,疼點算什麼,一會兒就過去了。”
聽他這話好似是因為經常受傷所以習以為常,這讓唐玉安有點奇怪,覺得他的身份明明是文員,總是受傷不合理。
“你……平常的工作危險嗎?”
于遼笑了一下:“怎麼會,我就一小職員,隻是手腳莽撞了些,難免磕磕碰碰的我也不太在意。”
“不能這麼馬虎,萬一哪次你的治愈能力失靈了,你卻因為不在意讓情況惡化了怎麼辦?”
于遼點點頭,唐玉安也不好過多幹涉他人的事情,便轉身去拿勺子。
過了幾秒,忽地聽背後的于遼開口說道:“我也覺得他說的對。”
唐玉安:?
他扭過頭,見于遼神色如常:“你在跟誰說話?”
于遼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什麼?我沒說話呀。”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可能是這兩天身體數據又出現了波動,一時幻聽了。
于遼吃飽喝足,開始面對幾人的輪番詢問。
一場信息交換下來,大概的情況已經掌握了,于遼便說可以回家取一下宜心藥業寄來的監測儀和剩餘的藥物,以及電腦上的消息往來也可以複制過來。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魏朗星卻在他想要離開時起身追了上去:“你那監測儀沉嗎?”
于遼思索了一下:“有一點。”
“那我們直接去你家看看,省得你一個人跑來跑去了,怎麼樣?”
經驗告訴他當事人的一面之詞不可全信,萬一于遼真的涉及什麼隐秘,想要趁機逃跑怎麼辦?
而且,去他家裡也算是一個突擊搜查,看看他有沒有在刻意隐瞞某些東西。
不過于遼的反應很正常,看不出一點心虛,反而顯得有些開心:“好啊,正好我請你們吃我自制的冰淇淋!”
甜食大戶唐玉安第一個表示積極,魏朗星拉着他上了一輛車,讓謝存帶着于遼開另一輛車。
謝存雖然對這樣的分配有些不滿,但心知魏朗星是有意将于遼隔開,便同意了。
路上,唐玉安按照魏朗星的說法給于遼的直屬上司打了個電話想了解一下他的日常情況,對面卻沒有信号。
問了一圈才知道,那個上司最近到其他星系出差了,通訊不便。
如此,便隻能先退而求其次聯系和于遼關系比較近的一些同事,他們對于遼的評價都大差不差。
總體來說,于遼在同事心中的形象就是一個樂觀得有些過分,非常和善,總是笑眯眯的老好人,隔三岔五還會把家裡做的冰淇淩分給大家。
魏朗星聽完後點點頭:“看來他人緣還不錯。”
唐玉安卻莫名有些憂慮:“可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知道他生了重病,也沒有一個清楚他的治愈能力。”
要麼是這些人和于遼的關系并不親近,要麼是于遼在面對所有人時都能守口如瓶。
在大好年華突然被告知命不久矣,然後參與了一個醫療活動,結果身體發生了異變,這麼多的變動對人産生的影響是巨大的,而于遼卻能把這些事隐藏得如此之好,真是讓人詫異。
車輛停在一棟普通的居民樓前,說實話這裡距離上班的地方有些遠,需要走一段路然後坐懸浮車才能到達,于遼選擇這個地方可能是由于房價比較便宜。
以他低級職員的工資,可能也負擔不起更好的地方了吧。
不過雖然樓棟老舊,環境也一般,于遼卻好像非常喜歡他的小家。
“這是我貸款買的,地方不大但布局比較合理,我一個人住足夠了。”
電梯最近正在檢修,幾人還是走樓梯上的六樓。
開了門,裡面整潔明亮的屋子和外面布滿了灰塵的樓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于遼在出門時不可能想到會有客人要來,面對毫無準備的突襲家裡都能保持如此潔淨,說明他平時非常重視衛生問題。
毛絨絨的地毯,雲朵形狀的沙發,還有卡通形狀的冰箱貼,無不顯露出這不隻是一個睡覺的地方,還是一個精心布置的小家。
“你家真漂亮。”唐玉安由衷地說。
于遼對這句誇贊很是受用:“裝修确實費了番功夫呢!”
他說監測儀被他放在雜物室了,時刻保持警惕的魏朗星堅持要和他一起去,生怕他趁機動什麼手腳。
缜密的心思讓唐玉安很滿意,每錯,主角就應該有這種聰明的樣子,不會被人騙。
不像左聽寒,看上去兇神惡煞其實頭腦很是簡單,自己開玩笑跟他說想做星際第一首富他都不帶質疑的,還當即發了張創業計劃表過來,說事情由他來辦,自己等着收錢就好。
唐玉安可不敢使喚主角,立馬制止了他,後面再發消息也不說漫無邊際的瞎話了,免得他信以為真。
拉開門,魏朗星第二次受到了震驚。
“你管這叫雜物間?”
同一色系的置物箱按照大小和形狀擺放得整整齊齊,外殼擦得锃光瓦亮,每個都貼了标簽,裝了什麼一目了然。
所有地方都幹幹淨淨,根本沒有衛生死角。
魏朗星本來覺得自己也算個勤快的人,從小到大家務活從不拖沓,但要讓所有房間保持這麼一塵不染他可做不到。
而且看于遼家裡并沒有清潔機器人,說明他都是自己幹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