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柏接收到了賀君清的眼神,不耐地轉過頭看向站起身的白甯。
白甯目光顫抖,雙眼含淚,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激動,“真的是你?”
陸夫人和陸文闫都是一副茫然的神情,陸文闫不明所以地問,“你認識陸川柏?”
“原來你叫陸川柏,”白甯眼睛一眨,豆大的淚珠就不受控制地滾落了下來,“以前我問你的名字,你總是不願意告訴我我才叫你小樹苗,沒想到你原來是陸家人。”
陸川柏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冷冷地說道,“沒必要。”
陸文闫皺起眉頭,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你們說起過?”
賀君清在這個時候插嘴道,“先讓二少過來吧,一家人坐在一起才好說這些事情。”
白甯連連點頭,他甚至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椅子,小跑到陸川柏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推你過去嗎?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你。”
他低頭看到陸川柏的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就又再次滾落下來,聲音中滿是心疼,“你的腿……”
陸川柏擡擡手,語氣略顯煩躁,“先不要說這些。”
賀君清挪揄的表情讓陸川柏的眸色漸深。雖然對方沒有開口,也沒有說什麼話,但是他就是覺得渾身不自在,而後操控輪椅與白甯主動拉開距離。
白甯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神情凄然,“你肯定還是在怪我吧,當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川柏打斷他,聲音嚴厲,“我說了現在不要提這件事情,先吃飯。”
陸川柏沒有陸文闫的脾氣好,他一開口便語氣凜冽,天然帶着一股從戰場上面下來的戾氣,很多人與他對話都會感覺到拘謹甚至是恐懼,更别說像白甯這樣幾乎沒有遭受過别人冷遇的人。
果然,白甯顫抖了下,咬着唇,淚水不停地流,模樣惹人憐惜,但是也确實沒有再開口。
陸文闫皺眉,對陸川柏說,“注意一下你的态度,白甯是我的朋友,而且看起來你們好像也認識,怎麼能用這種态度來對待他?”
陸川柏還沒說話,賀君清先發出了一聲疑問,“什麼态度?二少說話不是一向這個樣子嗎?”
他笑着看向白甯,眼神帶着安撫,“既然白先生和二少認識,那麼想必也很清楚他的脾性。”
白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聲音帶着一絲無奈,“小樹苗的性格确實就是這樣的。”
“……”陸文闫一時氣悶,“好好好。”
陸川柏的輪椅停在了賀君清旁邊的位置。
陸文闫掃了眼,不滿地說,“為什麼不坐到我這邊來?”
“哪裡有空的位置,我就坐在哪裡。”陸川柏停頓了下,看了眼對面的陸文闫和白甯。
他什麼都沒說,陸文闫卻莫名感覺有些尴尬。
“咳,”陸夫人咳了咳,試圖緩解氣氛,“都是一家人坐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她看向白甯,滿臉好奇,“甯甯,你和川柏是怎麼認識的呀?”
陸川柏不到十歲便進入軍校學習,這些年來回陸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而陸文闫與白甯正是十二歲那年認識的,這些年來一直保持着聯系。
沒想到白甯竟然遠在軍校的陸川柏也相識。